雍正二十九年十月末的清晨,京城南城的 “悦来茶馆” 刚掀开门板,冷风就裹着一股麦香钻了进来 —— 那是街对面张老栓粮铺新磨的小米香,混着茶馆铜壶里沸水的蒸汽,驱散了深秋的寒意。掌柜王二喜提着长嘴壶穿梭在桌间,壶嘴倾斜时流出的热水在茶碗里转着圈,他眼角却没闲着,留意着茶客们的议论 —— 和半个月前截然不同,彼时茶客们凑在一起,总压低声音说 “江姑娘是妖女,别沾晦气”,如今却满是 “江姑娘办好事” 的赞叹,像炉上滚着的茶汤,热气腾腾地漫了满室。
“张大爷,您这粮铺开得可真红火!今早我卯时就去排队,前面都排了二十多号人,买您那新磨的小米!” 靠窗边的茶客老李放下茶碗,声音洪亮得整个茶馆都能听见。他面前的桌上摆着一碟酱菜,是从隔壁李婶布庄旁的小菜摊买的,摊主也是被年家欺压过的商户,如今靠江兰帮忙的小额贷款重新出摊。
张老栓刚掀开门帘走进来,身上还带着粮铺的麦香,手里提着个蓝布包,里面是特意给茶馆留的两斤新米:“托江姑娘的福!这铺子要是还在年家手里,我现在还得推着小车在街头巷尾躲着官差 —— 年家当年强占我粮铺时,连我存的三石冬麦都抢了,害得我儿子冬天差点冻饿病死!” 他解开布包,白花花的小米露出来,颗粒饱满,“昨儿我算账,这十天就赚了二两银子,比之前推着小车半年赚的还多!我打算再贷点银子,明年春天进些玉米种,帮着周边农户代卖,让大家都能多赚点。”
这话像颗石子投进水里,周围的茶客都围了过来。之前总爱捧着书本、跟着传 “江兰惑主” 的赵秀才,此刻也放下手里的《论语》,指尖在书页上轻轻摩挲,语气里满是愧疚:“之前是我糊涂,听了年家余孽的鬼话,还在学堂里跟学生说‘女子干政必是妖’。如今看看,江姑娘不仅给张大爷分铺子,还在年家的绸缎庄开平民学堂,让咱们这些穷人家的娃免费读书、学算术,连笔墨纸砚都是兰馨银行补贴的 —— 这哪是妖女?分明是救苦救难的贤女!”
“可不是嘛!” 赵秀才的话刚落,李婶就提着一摞叠得整齐的土布走进来,布角还绣着小小的 “福” 字。她走到桌前,展开一块浅灰色的土布:“我这布庄开了五天,卖出去三十多匹布,都是街坊邻居来买的。昨儿西城的王大娘特意来,说她女儿腊月要出嫁,买了两匹红布做嫁衣,还说‘江姑娘让你重开布庄,咱们就得支持,不能让好人受委屈’!” 她指着布角的绣字,“这是我连夜绣的,每匹布都绣个‘福’字,沾沾江姑娘带来的福气!”
王二喜提着长嘴壶过来添水,壶嘴的热水在茶碗里泛起细泡:“你们还不知道吧?昨儿我去西城送茶,路过兰馨银行,门口排着老长的队,都是来存银子的农户!有个老汉跟我说‘之前年家说银行要倒闭,我还把存的十两银子取出来藏床底下,现在江姑娘帮张大爷开了粮铺、帮李婶开了布庄,我这银子存进去才放心,还能贷钱种玉米’!”
“年家就是怕江姑娘推新政断了他们的财路!” 坐在角落的茶客刘三叔突然开口,他是个木匠,之前年家盖别院时,欠了他五十两工钱赖着不给,还是江兰让兰馨银行帮忙追回的。“年家倒台后,我才知道,之前贴在城门口的揭帖,都是年家的人半夜偷偷贴的!他们画江姑娘跟皇上共乘一辇,还写‘妖女惑主’,就是想让皇上疑心江姑娘,断了新政的路 —— 现在年家没了,江姑娘做的好事摆在眼前,谁还能糊涂?”
茶馆里的议论声顺着敞开的门帘飘到街上,路过的百姓都忍不住停下脚步。有个抱着孩子的妇人,怀里的娃才三岁,之前因为 “妖女” 的流言,她连兰馨银行门口都不敢过,生怕 “晦气” 沾到孩子身上。此刻她站在门口,听着里面的议论,眼圈渐渐红了,伸手摸了摸孩子的头:“之前我还不让我家娃跟学堂筹备的孩子们玩,怕被‘妖女’的晦气染着。现在想想,真是对不住江姑娘 —— 等学堂下个月开学,我就送娃去读书,让她学学字,将来也能帮着算算账,别像我一样,连银票上的数都认不全。”
此时的平民学堂里,阳光透过新糊的窗纸洒进来,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。江兰正和周先生一起整理课本,桌上的书堆得整整齐齐,封面上印着 “五谷丰登” 的图案,是兰馨学院的学生们亲手画的。周先生手里拿着一本《农种浅说》,里面用简单的图画教农户识别玉米的病害,还有怎么用草木灰施肥:“江姑娘,昨儿有二十多个家长来问开学的事,其中有个叫马二的农户,说他儿子要是学会了算算术,就想让孩子去兰馨银行当账房,帮着算农贷的利息 —— 他说之前自己贷了五两银子种番薯,算利息时算不清楚,还是银行的账房帮着算的,觉得读书真有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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