胤祥没办法,只能任由江兰解开包扎的白布。一层层白布拆开,露出里面狰狞的伤口 —— 一道三寸长的刀痕,还泛着红肿,边缘的纱布已经被血浸透,暗红色的血珠正顺着手臂往下滴,落在书桌的宣纸上,晕开一小片深色的印记。
江兰看着那道伤口,眼眶瞬间就红了。她是护理专业毕业的,一眼就看出这伤口深得见骨,定是当时刺客的刀用了十足的力气,若不是胤祥躲得快,恐怕伤的就不止是手臂了。她连忙从丫蛋手里接过急救包,拿出干净的纱布和止血药膏,指尖因为紧张而微微发抖,却还是小心翼翼地给伤口消毒、涂药。
“当时…… 当时刺客有多少人?您怎么不先让暗卫上,非要自己去拦?” 江兰的声音很低,带着一丝委屈,还有一丝后怕 —— 若是胤祥伤得更重,若是…… 她不敢再想下去。
胤祥看着她泛红的眼眶,心里泛起一阵暖意,又有些愧疚,他轻轻拍了拍她没拿药膏的手,语气尽量放得轻松:“没多少人,就五个,都是些没什么本事的亡命之徒。暗卫已经拦住了四个,最后一个想绕去瑞祥号后院,我怕他伤着你和江大娘,就追上去了,没注意他手里的刀,才被划了一下,不碍事。”
“不碍事?” 江兰抬起头,眼泪差点掉下来,“这伤口深可见骨,若是感染了,会要命的!您怎么就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子?”
江石头也沉声道:“十三爷,属下并非质疑您的决定,只是下次再有这种事,您只管派人知会属下一声,属下身为轻都蔚,护佑百姓与朝廷重臣本就是分内之事,怎敢劳烦您亲自涉险?”
一旁的丫蛋也红了眼圈,帮着递纱布:“是啊十三爷,我姐昨天还跟我说,等蒙古贸易谈成了,要请您喝庆功酒呢,您要是伤着了,可怎么喝?”
胤祥笑了笑,目光落在江兰手里的药膏上 —— 那是护理坊特制的止血膏,用当归、三七熬制的,之前送过一些给怡亲王府,没想到今天倒用在了自己身上。他看着江兰认真处理伤口的模样,乌黑的发垂在脸颊旁,长长的睫毛上还沾着泪珠,像沾了晨露的桂花,心里忽然觉得,这点伤,值了。
“好了,别担心了。” 胤祥轻轻按住她的手,“伤口已经处理过了,太医也来看过,说只要不碰水,过几日就能结痂。对了,你那边怎么样?暗卫说,昨天刺客被拦下后,瑞祥号没受影响吧?江大娘和孩子们都没事吧?”
“都没事,” 江兰摇摇头,将最后一层纱布包扎好,系了个漂亮的结,“昨天我在书房整理贸易清单,暗卫在院墙外就把刺客拦住了,娘和孩子们都没察觉。是我不好,没注意年家残余的动静,才让您受了伤。”
“跟你没关系。” 胤祥打断她,语气严肃起来,“年家残余本就记恨新政断了他们的财路,之前八爷党倒了,他们就想找机会报复,这次盯上你,是因为你是新政的关键人物。我已经让暗卫加强了对瑞祥号和你家人的保护,以后你出门,也会有暗卫跟着,不会再让你有危险。江大人,军营那边若是有消息,也麻烦你及时通传,咱们里外配合,才能彻底清剿年家残余。”
江石头拱手应道:“十三爷放心,属下明白!”
江兰心里一暖,看着胤祥认真的眼神,忽然想起中秋夜他说的 “我不求名分,只愿护你周全”。他从来不是说说而已,而是用行动在兑现承诺 —— 她修订《商律》,他帮着挡守旧派的刁难;她推进蒙古贸易,他帮着查探路线安全;现在她有危险,他甚至不惜自己受伤,也要护她周全。
“十三爷,谢谢您。” 江兰的声音很轻,却带着沉甸甸的感激,“若是没有您,我……”
“别说这些。” 胤祥摆摆手,目光落在书桌上的蒙古贸易清单上,“你跟巴图的面谈,定在十月三十?我已经让人查过路线了,从京城到伊犁的陆路,最近有几股马贼活动,我让陈七带着暗卫跟你一起去,确保路上安全。江大人,你回营后若是方便,也请调些熟悉边疆地形的士兵,在沿途哨卡接应,多一层保障。”
江石头立刻应道:“十三爷考虑周全,属下回营后就去安排!”
“陈七?是您之前派去查年家残余的暗卫头领吗?” 江兰问道 —— 她之前听胤祥提过陈七,说他身手好,心思缜密,是暗卫里最可靠的人。
“正是。” 胤祥点点头,拿起清单,在上面圈了一个地名,“这里是呼图壁,离伊犁还有三日路程,之前是年家残余的落脚点,现在虽然没人了,但还是要小心。陈七熟悉那里的地形,能帮你避开危险。”
江兰看着清单上的圈记,心里满是感动。她知道,胤祥不仅在护她的安全,还在为她的事业操心,为蒙古贸易的顺利推进铺路。这份默默的支持,比任何华丽的承诺都更让她动容。
“对了,《商律》的后续推行,你那边有没有遇到问题?” 胤祥忽然问道,“昨天张延龄还在朝堂上说,有些商户对‘漕运延误补偿’条款有疑问,想让你去户部解释一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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