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曼玉盯着烛火跳动的影子,指节把帕子绞成了乱麻。
她本想等柳如烟来问问杨郎的喜好——他晨起爱喝灵茶还是温水?
昨日劈柴时露出的腕间淡疤,是旧伤还是修炼所致?
这些念头在脑子里转得发烫,连鬓角的珠花都被她摸得失去了光泽。
窗外雾色渐浓,灯笼影在窗纸上晕成模糊的圆,她猛地站起身,绣绷"啪"砸在地上,惊得烛芯"噼啪"爆响。
"吱呀——"
门闩轻响的刹那,沈曼玉的心跳几乎要撞破喉咙。
她转头时发簪松动,珠串"叮铃"落在案上,映着杨阳立在门口的身影。
月光从他背后漫进来,将他的轮廓镀成银边,却把她的脸照得透亮——耳尖红得要滴血,连脖颈都漫上薄霞。
"我...我在等柳妹妹。"话出口她就恨不得咬碎舌头,指尖慌乱地去捡绣绷,却把案上的符笔碰得滚到杨阳脚边。
杨阳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模样,喉结动了动。
后半夜玉简烫得灼人,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响"特殊灵物靠近",他鬼使神差就摸了过来。
此刻见她蹲在地上,发间的沉水香混着雾里的湿意钻进鼻尖,突然想起昨日柳如烟捏着绣样笑他"木头"。
"我帮你。"他弯腰拾起符笔,指尖触到笔杆内侧的刻痕——"曼玉生辰"四个字被磨得发亮,像被反复摩挲过千遍。
沈曼玉猛地站起,额头撞在他下巴上。
两人同时倒抽冷气,她退后半步撞翻了茶盏,凉茶泼在裙角,晕开深色的斑。"莫、莫嫌弃我手笨。"她咬着唇,声音细得像被雾浸过的蛛丝,偏又梗着脖子,眼尾却泄了怯,"我...我从前在符宗,师兄总说我毛手毛脚。"
杨阳摸出帕子递给她,触到她微凉的手背时,系统提示音突然变作蜂鸣。
他扫过她膝头摊开的秘籍,边缘那道带血渍的撕痕正在月光下泛着暗褐——这该是系统说的"特殊灵物"。
"杨郎。"沈曼玉突然攥住他的衣袖,指节因用力泛白。
烛火在两人之间晃了晃,她发间的珠花蹭过他的肩,"我娘去得早,这秘籍是她用命换的。
可我不在乎那些传言...我只在乎你信不信,我从前没跟过旁的男子。"
她仰起脸,眼尾还沾着茶渍,却亮晶晶地盯着他,像要把整颗心剖出来:"我把命押在你这儿了,你可别负我。"
杨阳喉结滚动。
系统提示音不知何时停了,只余她的心跳声撞在耳膜上。
他想起昨日她补在绣样上的凌霄花——花茎比并蒂莲粗半分,分明是怕绣线绷断,偏要撑着往上长。"我信。"他说,声音比想象中稳,"你押了命,我便护到底。"
沈曼玉的眼睛突然亮了,像有星子落进去。
她松开他的衣袖,却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:"跳得好快,你听。"温热的触感透过布料传来,杨阳耳尖发烫,正要抽手,她却突然凑近,发顶的珠花擦过他耳垂:"那...今晚你陪我?"
后半夜的雾不知何时散了,晨光透过窗纸漫进来时,杨阳被系统提示音震醒。
沈曼玉蜷在他臂弯里,睫毛上还沾着夜露,腕间那支符笔压在两人交叠的手上。
识海里响起机械音:"检测到宿主完成特殊事件【情定符笔】,奖励千机伞(下品灵器,可化万形,御空时减三成灵气消耗)。"
他指尖一翻,掌心浮出柄墨竹骨的小伞,伞面绘着淡青云纹。
轻轻一旋,伞骨"唰"地展开,竟比他整个人还高,伞面却轻得像片鹅毛。
注入灵气的刹那,伞面泛起涟漪,转眼化作短枪,枪尖寒芒毕露;再一转,又成雕花木椅,椅背上的云纹与符笔如出一辙。
"好宝贝。"杨阳低笑,替沈曼玉理了理乱发。
她嘤咛一声往他怀里钻,他却摸到袖中还烫着的玄鸟玉简——看来这符笔和秘籍,远不止表面这么简单。
辰时三刻,杨阳揣着千机伞出了门。
徐掌柜昨日提过西市有处小院,背山面水,院中有株百年老槐,最适合种灵植。
他站在院门口,看老槐叶在风里翻卷,指尖悄悄戳了戳墙角——灵脉标记若隐若现,虽细却足够养低阶灵植。
"客官可看好了?"牙人搓着手凑过来,"这院子虽旧,老槐树下有灵脉!
市价怎么也得三十块中品灵石。"
杨阳蹲下身拨弄野菊,指尖扫过土里的灵脉石:"十五块。"
"十五块?
您当买萝卜呢!"牙人拍着大腿嚷嚷,"二十块,少一个子儿都不成!"
杨阳站起身掸了掸裤脚:"十二块,不卖拉倒。"他转身要走,眼角瞥见牙人偷偷搓了搓拇指和食指——这是要回扣的暗号。
"慢着慢着!"牙人赔着笑追上来,"十二块就十二块,小的这就去写契约!"
接过契约时,杨阳指腹蹭过朱砂印,眼底闪过暗芒。
他望向院外那片青石板空地——夜里风过时,那儿的回音特别响,正适合练《龙吟术》。
暮色漫进院角时,柳如烟端着热粥推开房门,正见杨阳站在青石板上,对着老槐树闭目凝神。
他唇瓣微张,喉咙里溢出极轻的嗡鸣,像有龙吟在云端攒动,震得槐叶簌簌落了满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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