机舱内灯光稳定，陈御风的笔尖在笔记本边缘划出一道直线，随即停住。他没有合上本子，而是将签字笔插入内袋，手指直接切入思维通道。系统界面无声展开，反物质电池的分子结构图仍在旋转，但他已将其推至次级视窗。主视野中央，跳出一条实时舆情警报：CNN直播现场，主持人身后大屏正循环播放一段剪辑影像——国产五代机在空中解体，机体扭曲如数字建模崩塌。
“CG特效合成，无实机支撑。”主持人语调笃定，“所谓交付，不过是虚拟演示。”
数据流瞬间扩散。欧洲三家航司宣布暂停技术对接，沙特采购团内部会议延期。质疑声以毫秒级速度在全球社交平台裂变。
陈御风未发一言，直接调取飞行王朝系统深层权限。反物质电池解锁后附带的“维度干涉协议”呈激活状态，可用时长三小时，支持光子相位阵列短时操控，生成具备物理反馈的全息实体。他输入指令：启动“真相风暴”计划，目标坐标——纽约时代广场。
指令同步完成，十二组量子投影基站从地下维护舱自动升起，环形布阵锁定五代机三维模型。该模型源自已完成交付的实战编号机，所有气动参数、材料密度、热辐射特征均与真实机体完全一致。系统开始加载光子干涉场，能量峰值将在十七分钟内达到临界。
沪城总部顶层指挥室，沈昭华已接入全球舆情终端。她未碰红酒，指尖在键盘上快速敲击，三十七个境外媒体信源被标记为联动发布节点。她调出资金流向图谱，发现多个抹黑账号背后存在同一离岸支付链路，路径终点指向一个曾被冻结的壳公司IP段。
“不是自发质疑。”她说，“是定向引导。”
陈御风点头，目光落在全息沙盘右下角。周子豪的通讯请求接入，背景是实验室强磁屏蔽舱。他声音平稳：“光子介质稳定性测试完成，折射率误差小于0.03%，触觉反馈模块校准完毕。但若要实现公众可触摸级全息，需临时调用‘龙鳞’材料的电磁谐振层作为能量放大基底。”
“批准调用。”陈御风回应，“授权你接管第三号投影阵列控制权。”
周子豪关闭通讯，转身走向控制台。他摘下眼镜，镜片上的水雾尚未散尽，但手指已在面板上输入一串复合频率。实验室深处，一块银灰色合金板缓缓升起，表面浮现出细微的蜂窝状纹理。这是“龙鳞”材料的备用样本，原本用于下一代隐身涂层测试，此刻被强制接入光子阵列能源回路。
时代广场地面，投影基站进入最终校准阶段。十二道光束自塔群顶端交汇，在离地十五米处凝聚成一点。空气轻微震颤，金属光泽自中心向外蔓延。第一片机翼轮廓显现，表面漆面反射出周围广告牌的真实光影。机身逐步成型，垂尾上的五星标志清晰可辨，连铆钉排列间距都与实机分毫不差。
围观人群开始聚集。
当整机轮廓完整浮现时，一名男子伸手触碰机腹下方。他的手掌并未穿透过光影，而是感受到明显的阻力。他低头看手——掌心传来金属的冰凉与细微颗粒感，如同触摸真实战机蒙皮。
“这……不是投影？”他喃喃。
更多人上前试探。有人敲击机身，听到沉闷的金属回响；有孩童踮脚抚摸进气道边缘，指尖滑过精确的弧度。系统通过纳米级光子密度调控，在接触瞬间模拟出等同于铝合金的硬度反馈，并同步释放微量静电场，还原真实机体表面电荷特性。
陈御风远程开启音频广播通道。五代机驾驶舱位置亮起微光，他的声音从机体内传出：“这是第47架交付型号，序列号HJ-2047，累计飞行时长1876小时，执行过三次边境巡航任务。它不是代码，不是渲染，是能切开大气、穿透云层、守护领空的真实战力。”
他顿了顿，继续说道：“你们可以摸到它，因为它本就属于这片天空。”
画面实时传回全球网络。CNN直播间内，主持人脸色骤变。他试图切换镜头，但导播台显示信号已被强制接管。时代广场的全息战机360度旋转展示，腹部弹舱开启，导弹挂架细节一览无余。系统同步释放原始飞行日志、出厂检测报告、航材供应链溯源数据，全部加密链上可查。
沈昭华监控到第一条撤稿声明来自德国《明镜》在线版。紧接着，BBC紧急下架相关纪录片片段，法新社删除推文。三小时内，二十三家主流媒体发布更正通告，承认此前报道缺乏实证依据。
她调出资金追踪面板，那条离岸支付链路正在快速切断节点。她提前部署的反向渗透程序抓住最后一个活跃IP，确认其与沈明远名下某BVI公司存在密钥关联。她未立即冻结，而是设下延迟触发锁，等待对方进一步动作。
周子豪在实验室记录最后一组数据。光子密度稳定值达到每立方厘米9.8×101?，已接近理论极限。他关闭主电源，投影舱内的战机残影缓缓消散，但空气中仍残留一丝电离气味。他低声说：“光不是虚的。只要控制得够精准，它也能成为实体。”
陈御风注视着全息沙盘。红色舆情区域正被蓝色波纹吞噬，信任指数攀升至98.7%。系统提示音响起：
【公众认知度100%】
【奖励：维度打击武器（概念级）】
他未点击查看奖励详情，而是将反物质电池的技术参数导入另一窗口。深海采矿舰队的能源模块需要更高密度供能方案。他调出“龙鳞号”母舰坐标，设定预载指令包，包含新型稀土采集头的驱动逻辑与抗压外壳校验程序。
沈昭华关闭最后一个监控窗口，站起身。她望向窗外，城市灯火如星河铺展。她没有说话，只是将翡翠戒指轻轻转了一圈。
陈御风的手指悬停在确认键上方。指令一旦发出，第二批采矿舰队将进入南太平洋指定海域，启动下潜程序。系统显示所有机器人单元状态正常，能源储备充足，导航信标校准完毕。
他按下确认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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