傍晚的学院花园比训练场凉快多了。夕阳把天空染成橘红色，微风卷着玫瑰花香吹过来，混着青草味，总算驱散了白天的燥热。李默踩着石板路往里走，心里直犯嘀咕。
【苏清月约我？还是在花园？这女人搞什么名堂？】
下午刚在训练场用空间扭曲电翻了李浩，晚上就被学生会的"冰山学姐"单独约见，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。李默摸了摸口袋里林小雨送的能量护符，冰凉的金属贴着掌心，稍微安心了点。
转过玫瑰花丛，就看见苏清月站在凉亭里。她已经换回了超能学院的银灰色校服，没穿白大褂，手里端着个透明玻璃杯，里面装着淡蓝色液体，在夕阳下泛着微光。
"来了？"苏清月转过身，脸上没什么表情，语气也平平淡淡的，"刚泡的能量补充剂，空间系专用的，试试？"
她把杯子递过来。
李默的目光先落在杯子上——杯壁很薄，淡蓝色液体里飘着细小的光点，闻起来有点像荔枝味的饮料。但当他的视线扫到杯沿时，瞳孔微缩了一下。
【等等...杯沿内侧有个反光点！】
空间感知瞬间展开，C级高阶的精度让他看得清清楚楚：那是个0.1mm的针头，藏在杯沿的弧度里，针尖朝上，刚好对着拿杯子的手指位置。针头连接着根比头发还细的透明管子，顺着杯壁内侧延伸到底部，管子末端闪着微弱的金属光泽。
【绝了，这女人连采血都搞得这么文艺？直接拿针管扎我不行吗？】李默心里疯狂刷屏，但脸上还得装出受宠若惊的样子，"谢谢学姐，不用这么客气..."
他伸手去接杯子，故意慢了半拍，手指"不小心"擦过杯沿——
"嘶。"
轻微的刺痛感传来，像被玫瑰刺扎了一下。李默低头"看"去（其实是空间感知在扫描）：左手食指指腹被刺破个0.2mm的小口，血珠刚冒出来就被杯沿的针头吸了进去，大概0.5ml的样子。
苏清月的动作快得惊人。几乎在血珠被吸走的同时，她就收回了手，杯子被她"不小心"碰了一下，杯沿朝下倾斜，那个隐藏针头瞬间缩了回去，快得像没存在过。
"抱歉，"苏清月放下杯子，语气听不出波澜，"杯子边缘有点锋利，刚在实验室洗的时候没注意。"
她的右手悄悄插进校服口袋，指尖碰到个冰凉的金属管——李默的空间感知早就锁定了：那是个5cm长的银色管子，管壁内侧涂着抗凝剂，管身上印着极小的编号"SQY-001"，正是下午在医务室看到的那个样本管。
【装，继续装。】李默心里冷笑，表面却揉着手指，龇牙咧嘴的，"没事没事，小伤。学姐刚才说...我的切割角度特别？"
他得赶紧转移话题，同时感受着手指的伤口——机械纳米虫已经开始工作了。那些比细胞还小的机器虫从血液里涌到伤口处，像 invisible 的焊工，滋滋地修复着破损的皮肤。
【10秒...8秒...差不多了。】
等苏清月再看过来时，李默手指上的伤口已经消失了，连个红印都没留下，仿佛刚才被扎的是幻觉。
苏清月的目光在他手指上停留了两秒，没看出什么异常，才移开视线："嗯，下午实战课你切钛合金板的角度，跟教材上的标准角度差了3度。"她走到凉亭栏杆边，指着远处训练场上的靶子，"一般空间系都是45度角下刀，你用的是42度，振动频率还比标准值低0.3Hz。"
李默心里咯噔一下。
【她看得这么清楚？连振动频率都算出来了？】
下午切割训练时，他特意收着劲，把振动频率压到1.2Hz，比苏清月自己的1.5Hz还低，就是怕太显眼。没想到还是被她盯上了。
"可能...是我手感比较好吧？"李默挠挠头，装傻充愣，"我也不知道为啥，就觉得那个角度下刀比较顺手。"
苏清月转过身，夕阳刚好照在她脸上，一半亮一半暗。她盯着李默的眼睛，突然笑了一下——很淡的那种，嘴角只弯了0.5cm，却让李默心里警铃大作。
"顺手？"她往前走了一步，距离拉近到两米，"空间系能力者的'手感'，其实是能量流动的本能反应。你的能量流动...太稳定了，稳定得不像自然觉醒的。"
她的手又往口袋里插了插，似乎在确认那个样本管还在。李默甚至能"听"到样本管里的血液在抗凝剂里轻轻晃动的声音。
【完了，这女人绝对怀疑我了。】李默表面维持着憨厚的笑容，心里已经开始盘算退路，【她采我血想干嘛？送去联邦生物研究所检测？还是直接交给赵天雷？】
苏清月没再追问，只是指了指凉亭外的玫瑰花丛："那边有块TC4钛合金板，是学生会实战部备用的，厚度1cm，跟下午训练用的一样。"她看着李默，眼神里带着点期待，又有点审视，"能再演示一次吗？就用你那个'顺手'的角度。"
李默看着她口袋的位置，空间感知清晰地"看到"那个贴着"SQY-001"标签的样本管正安静地躺着，里面装着他0.5ml的血。
【这女人果然在查我。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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