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,怕了?”马文远淡淡地问道。
“没,没有!”马强立刻把腰杆挺直了,拍着胸脯说,“哥,我马强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?我就是觉得……觉得那姓刘的和姓林的,也太不把您放在眼里了!简直是欺人太甚!”
“欺人太甚?”马文远哼了一声,“他们何止是欺人太甚,他们是想把我马文远彻底踩死,再踏上一万只脚!”
他这话说得咬牙切齿,成功地将自己的个人恩怨,包装成了官场倾轧的悲情戏码,一下子就拉近了和马强的心理距离。
马强立刻义愤填膺起来,头顶的[犹豫]标签消失了,[同仇敌忾]和[趁机捞钱]两个标签交相辉映。他凑得更近了些,压低了声音:“哥,那……这工程,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?白白便宜了外人?”
鱼儿,上钩了。
马文远端起茶杯,慢悠悠地喝了一口,这才不紧不慢地说:“办法,也不是没有。明面上的路,被他们堵死了。但修路,总得有图纸,有材料,有施工队吧?”
马强的眼睛瞬间亮了,像黑夜里看到了手电筒的光。
“哥,您是说……”
“那个监督小组,听起来吓人,其实就是个空架子。”马文远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屑,“林望那小子,一个书呆子,懂个屁的工程!他能看懂账本,他能看懂钢筋标号和水泥配比吗?他能知道地质勘探报告里的猫腻吗?”
他盯着马强,一字一句地说道:“这个项目,基建是大头。只要施工队是我们的人,钱怎么花,账怎么做,还不是我们说了算?到时候,他林望就算拿着放大镜看账本,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!”
这番话,如同一针强心剂,打进了马强的心里。他头顶的[贪婪]标签瞬间膨胀,几乎要爆开,旁边还冒出了一个[势在必得]的新标签。
“哥!您说怎么干,我就怎么干!只要能拿下这个工程,以后……以后我挣的钱,您三,我七!”马强激动得脸都红了。
马文远瞥了他一眼,心里骂了句“蠢货”,脸上却露出了满意的神色:“钱的事,以后再说。现在最关键的,是怎么让你,名正言顺地拿到这个工程。”
他身体前倾,声音压得更低,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:“那个林望,肯定会搞什么公开招标。但招标,也得有门槛。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的公司都能来投的。首先,你得有资质。”
“资质我有!三级,绝对够了!”马强连忙说。
“光有资质不够。”马文远摇了摇头,“项目的前期工作,比如地质勘探、工程设计,乡里肯定要委托县里的专业单位来做。而这些单位出具的报告和图纸,会直接决定招标的技术要求。你想想,如果技术要求,是为你量身定做的呢?那这个标,除了你,还有谁能中?”
马强倒吸一口凉气,他终于明白了马文远[釜底抽薪]的真正含义。这根本不是硬闯,而是从源头上,就把规则修改成了对自己最有利的样子!
……
与此同时,乡政府的办公楼里,只有林望的办公室还亮着灯。
他面前摊着厚厚一摞纸,上面是他亲手草拟的《清水乡生态农业项目资金监督小组工作章程(草案)》。从资金的审批流程,到每一笔开销的公示细则,再到村民代表的监督权利和问责机制,他都写得清清楚楚,滴水不漏。
他要用这份章程,打造一个前所未有的、极致透明的权力运行模式。他相信,只要程序是正义的,那么结果就一定不会偏离轨道。
写完最后一个字,林望长长地舒了一口气,靠在椅背上,揉了揉有些酸胀的太阳穴。他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,心中有一种掌控全局的踏实感。
马文远这头饿狼被暂时关进了笼子,刘建国这只狐狸也被他用“政绩”这根胡萝卜牢牢地牵引着。清水乡这盘棋,他终于从一个任人摆布的棋子,变成了可以落子的棋手。
他并不知道,就在此刻,在他看不见的角落里,另一张牌桌已经支开。
马文远的客厅里,烟雾缭绕。
他从一个锁着的抽屉里,拿出一个陈旧的电话本,翻到某一页,用手指着一个名字,递到马强面前。
“忘了刘建国,也别去管那个姓林的小子。”马文远的声音阴冷而笃定,“决定谁有资格上牌桌的,不是他们。这个人,是县建设局的李副局长,主管全县所有工程项目的技术审批。”
“你明天就去拜访他,什么都不用多说。”马文远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,塞进马强手里,眼神里闪着阴狠的光,“就告诉他,你是我的本家兄弟,清水乡那个项目,我想让你来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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