通衢天下的议事厅内,一张巨大的西洋地图铺满了整个案桌。李丽的手指沿着海岸线缓缓移动,最终停在一片陌生的陆地上。
“这里,”她点了点地图边缘的某个港口,“就是我们下一站的目标。”
林一俯身查看,眉头微蹙:“西洋人设的关税壁垒真有这么高?”
刚从海外归来的船长老周沉重地点头:“回东家,大晟丝绸在里斯本的关税高达货值的六成,还不算中间商的层层加价。普通百姓根本买不起。”
李丽若有所思地轻敲桌面:“这就是问题所在。西洋贵族迷恋我们的丝绸瓷器,但各国为了保护本土产业,对东方商品课以重税。”
“那我们岂不是白跑一趟?”一位管事忍不住问。
“未必。”李丽眼中闪过一丝精光,“老周,你说西洋人对我们的字画很感兴趣?”
“可不是嘛!”老周来了精神,“那些洋人老爷看到我带去的山水画,眼都直了。有个红毛商人出价五十两银子买一幅仿作!”
李丽与林一交换了一个了然的眼神:“文化产品关税如何?”
“几乎可以忽略不计。”老周挠挠头,“洋人觉得字画诗词不是实用之物,不在限制之列。”
“这就是突破口。”李丽轻拍桌案,“我们先出口书画、瓷器、茶叶这些文化产品,让西洋人迷上大晟文化。等他们趋之若鹜时,再谈丝绸贸易,就有了议价筹码。”
林一眼中闪过赞赏:“这叫‘醉翁之意不在酒’。”
“这叫‘文化软实力’。”李丽在心里默默纠正,随即提议,“我们可以改装几艘商船,增设文化展厅,让西洋人亲身体验大晟艺术的魅力。”
“展厅?”老周一脸茫然。
“就像...移动的茶楼画廊。”李丽用他们能理解的方式解释,“客人可以一边品茶,一边欣赏字画瓷器,自然会产生购买欲望。”
林一若有所思:“萱儿前几日用糕点摆出的船队阵列,倒是给了我灵感。”他拿起炭笔在纸上快速勾勒,“若将货舱这样分隔,既不影响载货,又能辟出展示空间...”
众人围拢过来,只见纸上呈现出一艘结构新颖的商船设计,甲板上设有可开合的展示厅,货舱则采用李丽之前发明的折叠货架,空间利用率极高。
“妙啊!”老周拍案叫绝,“这样的船开到西洋,保准让那些洋人看傻眼!”
会议结束后,李丽独自留在议事厅整理资料。窗外已是暮色四合,初秋的晚风带着丝丝凉意。她正专注地核对一份货物清单,忽然肩头一暖——林一不知何时进来,将自己的外袍披在她身上。
“入秋了,小心着凉。”他的声音低沉温和,手指不经意擦过她的后颈,激起一阵微妙的战栗。
李丽拢了拢带着他体温的外袍,轻声道谢。两人指尖在衣领处短暂相触,又同时像被烫到般迅速分开。
“那个...”李丽急忙转移话题,“萱儿今天怎么没来缠着你?”
林一失笑:“去学堂了。最近迷上了辩论,天天找学子们‘切磋’。”
“辩论?”李丽惊讶地挑眉,“她才七岁啊。”
“七岁的小辩手。”林一语气中满是骄傲,“昨天把十五岁的刘家小子驳得哑口无言,气得那小子回去找他爹告状。”
李丽忍俊不禁。小萱儿的口才她是领教过的,那孩子思维敏捷,常常语出惊人。
正当两人说笑间,王掌柜匆匆进来:“东家,夫人,小姐在学堂...呃...惹了点小麻烦。”
通衢天下商业学堂的大厅内,一场激烈的辩论正在进行。让人意外的是,站在中央慷慨陈词的竟是小萱儿,而对面是满脸通红的学堂教习赵夫子。
“《女诫》有云:‘女子无才便是德’。”赵夫子捻着胡须,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,“女子相夫教子乃天经地义,经商贸易实非本分。”
小萱儿今天特意梳了成年女子的发髻,虽然稚气未脱,但站姿笔直,目光炯炯:“夫子,请问通衢天下去年纳税多少?”
赵夫子一愣:“这...听闻有万余两。”
“其中四成来自我娘亲掌管的布庄、染坊和绣楼。”小萱儿声音清脆如铃,“若女子不事生产,朝廷岂不少了四千两税银?边关将士的饷银从何而来?”
围观学子中爆发出一阵低声议论。赵夫子脸色微变:“这...经商终究不是正途...”
“那敢问夫子,”小萱儿步步紧逼,“大晟开国之初,湖广女商周氏捐粮十万石助军,太祖亲赐‘义商’匾额;前朝女诗人李清照经营古玩字画,名留青史。她们可算‘无才无德’?”
赵夫子额头渗出细汗:“这...这是特例...”
“为何男子经商是常态,女子经商就成了特例?”小萱儿环视四周,目光灼灼,“在座诸位家中,哪位的母亲不掌中馈?哪位的姐妹不习女红?这些难道不是商?不过是规模大小之别罢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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