台南中西区的民权路商圈永远不缺喧嚣,骑楼底下的盐水鸡摊冒着热气,珍珠奶茶店的甜香混着海风飘出半条街。钱柜KTV的招牌就嵌在这片热闹里,粉色霓虹管弯成的二字,在夜色中闪得像颗廉价的糖。林默攥着入职通知书站在门口时,正看见穿露脐装的女孩们笑着推门而入,门框上的风铃叮当作响,却掩不住他指尖的凉意——来之前,同住的阿杰反复叮嘱:那地方邪门,早年是刑场,别乱走夜路。
店长阿海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,左手小指缺了半截,据说是年轻时打架弄的。他领着林默熟悉场地,穿过挂满包厢门牌的走廊时,脚步在307包厢门口顿了顿。这屋少进,尤其是没人的时候。阿海的声音压得很低,眼角的皱纹挤成一团,上个月有伙大学生来唱歌,点了首《月亮代表我的心》,唱到副歌突然没声了,麦克风里飘出个老太婆的咳嗽声,吓得几个女生当场哭了。
林默只当是老员工吓唬新人的戏码。他刚毕业,急需这份夜班收银员的工作凑房租,哪里顾得上什么鬼神之说。第一个夜班从晚上八点开始,陆续有客人进出,包厢里的歌声、骰子声、笑声裹着烟酒味涌到前台,倒也冲淡了几分阴森。直到凌晨两点,最后一批客人醉醺醺地离开,整个KTV突然静了下来,只剩下空调外机的嗡嗡声和走廊里应急灯的微弱绿光。
他趴在前台玩手机,屏幕的光映着玻璃门外的空巷。突然,一阵哗啦——哗啦——的声响从走廊深处传来,像是有人拖着沉重的铁链在走路。林默的心猛地一沉,抬眼望去,走廊尽头空无一人,只有安全出口的绿光在墙上投下长长的影子。那声音越来越近,铁环摩擦地面的刺耳声清晰可闻,甚至能隐约听到铁链拖地时带起的灰尘味。
他想起阿海的话,手不自觉地摸向桌下的棒球棍——那是阿海特意放在这的。深吸一口气后,他顺着声音来源走去,脚步踩在地毯上没发出一点声响。声音停在307包厢门口,包厢门虚掩着,里面透出微弱的红光。林默屏住呼吸,慢慢推开门,只见包厢里的点歌屏亮着,正播放着一首没声音的老歌,红色的舞台灯在墙上晃出斑驳的光影。
有人吗?他壮着胆子喊了一声,只有自己的回声在包厢里打转。他走到点歌屏前,发现屏幕上显示的歌曲是《夜来香》,演唱者一栏是空的。就在这时,音响突然发出的电流声,紧接着响起一个女人沙哑的歌声,不是原唱的甜美,而是带着说不出的悲凉。林默吓得转身就跑,刚到门口,就瞥见镜子里闪过一个模糊的人影——穿着青色的旧式旗袍,梳着发髻,背影佝偻,正对着点歌屏一动不动。
他跌跌撞撞跑回前台,抓起电话打给阿海。阿海赶来时,307包厢的灯已经全灭了,点歌屏也黑着,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。我早跟你说过别去那屋。阿海蹲在地上检查线路,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,这地方民国时期就是城南刑场,307那位置,刚好是当年刽子手站的地方。
阿海说,钱柜刚开业时,老板不信邪,把307装成了VIP包厢,结果第一个月就出了怪事。有个老板带着客户来唱歌,中途去洗手间,回来时发现包厢里多了个老太婆,正坐在沙发上喝茶。他以为是客户的家属,还递了根烟,结果老太婆抬头一笑,嘴角裂到耳根,吓得他当场中风。后来老板请了道士来做法,把307改成了普通包厢,还在门口挂了串桃木剑,可怪事还是没断。
林默这才知道,阿海的小指不是打架断的。十年前,阿海还是这里的服务生,有天深夜清理307包厢,发现沙发底下有个铜制的烟袋锅。他觉得好看就揣进了兜里,结果当天晚上就做了噩梦,梦见一个穿旗袍的女人追着他要烟袋锅,说那是她丈夫留的遗物。第二天醒来,他发现自己的小指不知怎么就被夹在了门缝里,断了半截,烟袋锅就放在枕头边。
自从那晚之后,林默再上夜班就格外小心,每次路过307包厢都快步走过,从不回头。可怪事还是找上了他。有天凌晨,他正在前台对账,突然听到有人敲玻璃门。门外站着个穿校服的女孩,说要找她妈妈。林默看她可怜,就问她妈妈的名字,女孩说妈妈叫陈桂英,在307包厢唱歌。
林默心里一紧,307今晚根本没人预订。他想跟女孩解释,可女孩已经推开玻璃门跑向走廊。他赶紧追过去,只见女孩跑进307包厢后就消失了。他推门进去,发现包厢的桌子上放着一张泛黄的老照片,照片上是个穿旗袍的女人抱着个小女孩,背景是刑场的木架。照片背面写着陈桂英,民国三十六年冬。
他把照片拿给阿海看,阿海的脸色瞬间变了。这是当年刑场最有名的冤案。阿海说,陈桂英是民国时期的小学老师,因为丈夫是地下党,被国民党抓了起来,定了通共的罪名,在刑场执行了枪决。临刑前,她才知道自己的女儿在来探监的路上出了车祸,当场死亡。据说她死的时候眼睛睁得很大,嘴里一直喊着女儿的名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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