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看一眼,”一个沙哑的声音在耳畔低语,带着蛊惑的黏腻,“反正闲着也是闲着,看看解解乏……”
下尸彭矫!玄元的呼吸一乱,灯苗猛地跳了跳,险些栽倒。他猛地闭上眼睛,双手结印更紧,指甲掐进掌心,用疼痛让自己清醒。“心明则尸散,性定则魔消……”他一遍遍默念着师父的话,想象三尸在这正念下瑟瑟发抖的模样。
东方泛起鱼肚白时,尹喜推门进来,见玄元仍端坐不动,油灯的芯结了点灯花,却依旧亮着。他身上落了层薄尘,眼下带着青黑,却眼神清明,没有丝毫萎靡。
“守得如何?”尹喜问道。
玄元起身时踉跄了一下,却挺直了脊背:“回师父,上尸惑我以懒,中尸诱我以馋,下尸勾我以欲,都被弟子压下去了。”
尹喜看向那盏灯,灯油已所剩无几,却硬是燃了整夜。他点点头,眼里露出一丝赞许:“三尸如草,你这把火烧得不错。只是斩尸非一日之功,往后每个庚申夜,都得这般守着。”
玄元望着灯苗最后跳了跳,化作一缕青烟,郑重地应道:“弟子记下了。”
他知道,这只是开始。往后的每一夜,每一次心念动摇,都是与三尸的较量。但他不怕,毕竟从今夜起,他已懂得如何握紧自己的刀——那刀,便是清明的正念,是坚韧的性子,是不肯向欲望低头的骨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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