寅时三刻,天边还只透着一丝鱼肚白,京城大多百姓尚在梦乡,季言却已被凌霜那标志性的、不带丝毫温度的敲门声唤醒。
“季公子,时辰已到,该起身更衣入宫了。”
季言挣扎着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,睡眼惺忪地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色,内心哀嚎:“这比高中早自习还狠啊!当官第一步,先学熬夜起早?生产队的驴也不敢这么使唤!”
迷迷糊糊间,他被“服侍”着套上了那身崭新的六品户部主事官袍。深青色的云纹官袍,用料极为讲究,可穿在季言身上,他只感觉像是被套上了一层厚重的枷锁。
“这官袍穿着怎么这么别扭?宽袍大袖,走路都得提着下摆,感觉下一秒就要上台唱‘我主爷起义在芒砀’…”他一边笨拙地整理着略显宽大的衣襟和袖口,一边内心疯狂吐槽,“还有这乌纱帽,两边这帽翅一晃一晃的,确定不会戳到旁边的同僚?设计一点都不符合人体工学!差评!”
凌霜依旧是一身利落的劲装,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,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样子,眼神没有丝毫波动,只是在他试图把腰带系成死结时,才出手如电,帮他规整好。
“多谢凌霜姑娘。”季言讪讪道。
“举手之劳。”凌霜的声音清冷,退后一步,恢复了护卫的姿态。
在凌霜那无声却极具压迫感的“护送”下,季言跟着引路的小太监,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进了那座巍峨耸立、象征着大胤王朝至高权力核心的——皇宫。
穿过一道道森严的宫门,脚下的金砖光滑得能照出人影,两旁持戟而立的侍卫如同泥塑木雕,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庄严肃穆。季言感觉自己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,看什么都新鲜,内心则像个弹幕机一样刷个不停:
“好家伙!这柱子怕是十个人都抱不过来!纯金的吗?刮点下来是不是就财务自由了?”
“左边那个侍卫大哥,眼神好凶!跟刀子似的刮过我脸了!我是不是该挤出个友善的微笑?算了算了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苟住,就当自己是个透明的…”
好不容易挨到了举行朝会的大殿外,只见黑压压一片官员,按品级高低排班肃立。文官在东,武官在西,泾渭分明。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形的张力,仿佛一点火星就能引爆。
季言这小小的六品主事,只能乖乖排在队伍的靠后位置,几乎要站到殿门外吹冷风了。他偷偷抬眼,打量着前方那些只能看到后脑勺或侧影的大佬们,试图凭借东风探得的情报和自己的想象对号入座。
最前方,龙椅空悬,据说小皇帝今日身体欠安,未来早朝。龙椅后面设有一道珠帘,隐约可见一道端庄的身影,想必就是垂帘听政的太后了。珠帘旁侍立着一个面白无须、眼神精明的老太监,应该是太监总管冯保。
“那就是垂帘听政的太后啊…这气场,隔着帘子都感觉压力山大!旁边那老太监,一看就是笑面虎的类型,估计是太后在宫外的眼睛和耳朵,得记下,以后说不定要打交道…”季言暗忖,默默给冯保贴上了“需要谨慎对待”的标签。
文官队列最前方,站着两位身着仙鹤补子的一品大员。左边那位须发皆白、面容清癯的老者,气度沉凝,不怒自威,正是当朝左相,他的“大靠山”萧则诚。另一位面容富态、总是带着三分笑意、但眼神却透着一股精明,凭借情报,季言很快猜出他就是太后的兄长,右相吕文焕。
“右相吕文焕…看着就是一副深藏不露、八面玲珑的样子,跟萧相那种浩然正气的气场完全不一样。外戚集团的领头羊…立场微妙,搞不好在某个时候就会成为敌对势力!”季言默默给吕文焕贴上了“潜在对手,需警惕”的标签。
武官队列最前方,则是一位身着麒麟补子、身材魁梧、面容刚毅、不怒自威的中年男子。他站在那里,就如同一座山岳,散发着强大的压迫感。这便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,宇文擎。
“卧槽!这就是摄政王?这气场!这身材!感觉他能一拳打死一头牛!难怪能跟萧相掰手腕!看他旁边那几个将军,个个眼神彪悍,一看就是手上沾过血的狠角色…惹不起惹不起。”季言感觉自己的小腿肚子有点转筋。
在文官队列的中段靠前位置,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,崔衍。崔侍郎依旧是那副万年不变的冰山脸,面无表情,站得笔直,在一群或圆滑或矜持的官员中,显得格格不入。
“崔大人还是那么…嗯,一如既往的正派!”季言仿佛找到了组织般,稍微松了口气,“不过,多一个熟面孔,感觉在这龙潭虎穴里,安全感勉强再+1…”
“铛——嗡——”
一声悠扬沉浑的景阳钟响,宣告着朝会正式开始。百官整冠肃立,气氛庄重到了极点。
一开始还是一些常规的政务汇报,各地灾情、边防军务、赋税征收等等,虽然也有争论,但总体上还在朝廷政务处理的正常范畴内,萧相、吕相偶尔发言定调,摄政王偶尔对军务插上两句,虽有博弈,但还算在可控范围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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