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——!”赵全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,摔得七荤八素。
“搜!”李默冷然下令,“庄子里里外外,尤其是靠近河岸的库房、地窖!给我一寸寸地搜!找出那些腌臜东西!”
福伯此刻也红了眼,带着闻讯赶来的几个田庄里还算忠厚的老佃户,如同愤怒的狮群,冲向了庄子深处。他们早就受够了赵全的盘剥和欺压,此刻有了主心骨,爆发出的力量惊人。
很快,一阵阵惊呼和怒吼从庄子深处传来。
“找到了!库房底下有暗窖!”
“老天爷!全是盐!白花花的盐!”
“还有铁锭!私铁!这么多!”
“账本!这里有暗账!记着……记着……”
福伯捧着一本厚厚的、用油布包着的账册,和一个沉甸甸的粗布袋子,踉跄着奔回来,老泪纵横,声音嘶哑:“少爷!找到了!暗账!还有……还有这些!”他打开袋子,里面是几块大小不一、灰扑扑、沾满泥土的粗粝石块,散发着浓烈的硫磺味!
硫磺!竟然在这里找到了!
李默接过那块最大的硫磺矿石,入手沉重,触感粗糙,刺鼻的硫磺气息扑面而来。他冰冷的目光扫过地上如烂泥般瘫软、面无人色的赵全,最后落在那本记录着滔天罪证的暗账上。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!这赵全,胆子包天,连走私盐铁得来的赃物,都敢藏在庄子里!
“赵全,”李默的声音不高,却如同地狱判官的宣判,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,“私盐、贩铁、虚报灾情、中饱私囊、构陷主家……桩桩件件,人赃并获!按大胤律,该当何罪?”
“世子爷饶命!饶命啊!”赵全彻底崩溃了,涕泪横流,像条蛆虫般在地上蠕动,试图去抱李默的腿,“小的……小的是被逼的!是……是有人指使小的啊!求世子爷开恩!饶小的一条狗命!小的……小的愿意戴罪立功!愿意指认……”
“堵上他的嘴!”李默厌恶地退开一步,眼神没有丝毫怜悯,“铁柱,石头,把他捆结实了!连同这些赃银、赃物、账册、人证,全部押回府!看管起来!没有我的命令,任何人不得接近!”他顿了顿,补充道,声音斩钉截铁,“谁敢走漏半点风声,家法处置,绝不姑息!”
“是!少爷!”铁柱和石头轰然应诺,如同两尊铁塔,将烂泥般的赵全提溜起来,用麻绳捆了个结实,破布塞嘴。
李默的目光扫过那些被惊动、远远围观的佃户们。他们衣衫褴褛,面黄肌瘦,眼神里交织着恐惧、茫然,还有一丝微弱的、难以置信的希望。他深吸一口气,朗声道:“诸位乡亲!国公府用人不明,致使奸佞横行,盘剥乡里,李某在此,代国公府向诸位赔罪!”他对着佃户方向,郑重地抱拳一揖。
佃户们一阵骚动,面面相觑,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。高高在上的世子爷,竟然向他们这些泥腿子赔罪?!
“从今日起,”李默的声音清晰有力,传遍田野,“田庄由福伯暂代管事!三年积欠佃租,一律免除!今年租子,减半征收!待查清田亩受损实情,再行定夺!若有再敢欺压良善者,犹如此獠!”他指向被捆成粽子、呜呜挣扎的赵全。
短暂的死寂之后,人群中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和哭泣声!
“世子爷英明!”
“谢世子爷大恩大德啊!”
“国公府有后了!老天开眼啊!”
福伯看着眼前这一幕,看着少爷那挺拔如松、恩威并施的身影,再看看佃户们感激涕零的脸,只觉得一股滚烫的热流冲上眼眶,鼻子酸涩得厉害。这才是国公府世子该有的样子!这才是老国公爷在天之灵愿意看到的景象!
……
积善堂后院,临时工坊。
几口大缸里的硝土已被提纯完毕,罐子里装着雪白晶莹的硝石结晶。旁边放着李铁柱他们从田庄带回来的、品质不一的硫磺矿石。最关键的原料,硝和硫,终于齐备。
李默挽起袖子,脸上沾着些炭黑,神情专注。他面前是一方厚重的石臼。先将一块上好的松木炭放入臼中,用石杵小心地、反复地研磨,直到得到极其细腻、乌黑发亮的精炭粉末。接着,小心翼翼地加入定量纯净的硝石结晶,继续研磨混合。最后,再加入敲碎研磨好的硫磺粉末。
三种颜色迥异、性质不同的粉末在石臼中混合:雪白的硝,明黄的硫,漆黑的炭。李默的动作极其谨慎,石杵每一次落下都轻缓而均匀,避免产生任何剧烈的摩擦或撞击。空气仿佛都凝滞了,只剩下石杵与臼底摩擦发出的、规律而沉闷的沙沙声。福伯站在一旁,屏住呼吸,紧张得手心全是汗。他知道,少爷正在调配那能“开山裂石”的“地火引”!稍有不慎……
终于,三种粉末在石臼底部均匀地混合成一种灰黑色的、毫不起眼的药粉。李默用一把特制的小木勺,极其小心地将这混合好的粉末舀起,倒入一个厚实的牛皮纸卷成的、细长的管状纸筒里,压实。引线是一根浸过硝水的棉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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