烛火在杯中清茶上摇曳,照应着李家六人神色各异的表情。
老大李青山立刻接过话头,神情认真:
“爹说的是,宗祠是大事,马虎不得,祠堂所需的木材、砖材、石料,早就都已备齐,堆放在镇东头划好的地方,派了专人看守。”
“地基也趁着冬歇前打好了,夯得结实,现在就等年后开春,冻土一化解,立刻就能动工开建,进度上不成问题,他顿了顿,眉头微蹙,抛出了关键问题:
“现在最要紧的是,爹!咱这祠堂的第一排神主牌位,该怎么排?是直接供奉咱曾爷爷——青元公,还是……?”
李大山没有马上回答,而是从腰间抽出烟斗,慢慢挖上一锅烟丝,就着烛火点燃。
辛辣的烟草气息在温暖的室内弥漫开来,仿佛也带回了尘封的往事,他深深吸了一大口,烟雾从鼻孔缓缓吐出,眼神变得有些悠远。
“还能怎么说?咱家又不是那忘本的人。”
“当年,是你曾奶奶,不避嫌隙,把倒在路边奄奄一息的曾爷爷,硬生生拖回了家,一口糊糊、一口凉水,硬是从鬼门关把他拉了回来,你曾爷爷醒来,感念救命之恩,心甘情愿就留在你曾奶奶家当了长工,日子久了,两个年轻人你情我愿,自然就有了情意……”
“不对啊爹,”老二李青林性子急,忍不住插嘴,“
您以前可不是这么讲的!不是说曾祖父不是倒插门的身份吗?照您这么说,他跟曾祖母不就是明媒正娶、堂堂正正的夫妻?”
李青山瞪了弟弟一眼:
“老二,别打岔!让爹把话说完!”
李大山点点头,并未因被打断而生气:“青林问得对,也问到了点子上。你刚才说的,一开始确实没错。”
“这本就是桩两情相悦的正常婚事,你们的高祖(曾奶奶的父亲)也是个开明人,不仅同意了这门亲事,甚至拍着胸脯说,要分出一半家当,给闺女做嫁妆!做陪嫁,风风光光送他们成家立业。”
他的语气带上了一丝感慨:
“说起来,听你们爷爷讲,你们的曾奶奶,那时候可是李家村出了名的美人儿,村里多少棒小伙儿都眼巴巴瞅着呢,可谁能想到,她偏偏就相中了一个来历不明、身无分文的外乡人?当时你曾奶奶执意要嫁,高祖也点了头,村里人虽然议论,倒也没人明着反对。”
“可坏就坏在,”李大山的烟斗在桌沿轻轻磕了磕,“当高祖放出话,要把自家一半田产房宅都给闺女当嫁妆时,族里那些长辈、族老们,可就不干了!”
“他们堵在你们高祖家门口,七嘴八舌,说什么嫁女儿归嫁女儿,一分钱彩礼不要不说,还倒贴一半家产?李家村开天辟地头一遭!
’‘不行,绝对不行!’‘这不合规矩!’……一群人围着高祖,好说歹说,劝他不能这么干。”
你们高祖也是个倔驴脾气,梗着脖子吼:
“老子嫁闺女!干你们屁事!老子乐意!”
这下可捅了马蜂窝!劝不动?嘿,那些人立马变了脸,搬出祖法这块大石头来压人!
李大山的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一丝旧日的愤恨:
“你那些田产屋舍,哪一块不是祖上勒紧裤腰带、一滴血一滴汗传下来的?生是李氏的土,死是李氏的灰!传给外姓?门儿都没有!”
“更有那刻薄的,阴恻恻的甩刀子:老李啊!您可掂量清楚喽!真这么干了,百年之后,族谱上您老的名号还能不能留?祠堂里那碗冷饭、那炷香火,还有人惦记着给您续没续上,可就难说了!”
“啪!” 李大山狠狠把烟斗顿在桌上,震得茶杯一跳。
“你们高祖那暴脾气,哪受得了这个?当场就炸了!‘老子的祖宗牌位,老子的香火,轮得着你们几个腌臜泼才来指手画脚?再敢满嘴喷粪,信不信老子明天就把所有田产屋宅,全贱卖给隔壁村姓张的大户?看你们还拿什么祖产说嘴!”
那群族老一听也急了:
“你敢!这是族里传下来的基业!”
“你看老子敢不敢?!”高祖当时也是气急了,双方剑拔弩张,眼看就要动起手来。
就在这节骨眼上,当时的族长,老狐狸一个,赶紧出来打圆场,当和事佬。两边各打五十大板,让族老们收声,也按住暴跳的高祖。
他捋着山羊胡子,慢悠悠地说:
“老弟啊,火气别那么大,老哥我呢,倒有个两全其美的法子,就看你愿不愿听了?”
高祖气哼哼地问:“什么馊主意?”
族长那老狐狸眼珠一转,皮笑肉不笑:
“倒插门啊!让那后生,当上门女婿!他凑近高祖,声音压得低低的,说出的话字字像针扎进人心里:老弟,知人知面不知心呐!那小子眼下瞧着老实巴交,焉知不是装出来的?”
“族长的话确实戳中了高祖心里最深的顾虑。”
李大山叹了口气,他接着说:
‘你让他当上门女婿,改了咱李家的姓,这样一来,他就是咱李姓人了!他的子孙后代也都姓李!这祖产传给他,也不算流到外姓手里,族里也说不出什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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