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秋的雨丝敲打着魔都郊区别墅的落地窗,将窗外的梧桐叶染成深褐。汪展鹏站在玄关,指尖捏着的羊绒围巾还带着机场的寒气,却在看到客厅沙发上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时,冻得发僵。紫菱穿着猩红色的丝绸睡袍,脚边散落着几份财经报纸,头版头条都是 “汪绿萍获国家卓越贡献奖章” 的新闻,标题被她用红笔圈得血肉模糊。
“爸,你倒是稀客呀,” 紫菱甚至没抬眼,涂着酒红指甲油的手指划过报纸上我的照片,“怎么,大女儿拿了国家勋章,想起还有个小女儿在郊区喝西北风了?”
汪展鹏喉头滚动,将准备好的燕窝礼盒放在雕花茶几上。礼盒边角被雨水浸得发软,像他此刻的语气:“紫菱,爸刚从北京回来,给你带了……”
“带了什么?带了汪氏集团的股份转让书吗?” 紫菱突然起身,睡袍下摆扫落茶几上的水晶杯,“还是说,你又想拿‘家族大义’那套来教训我?汪展鹏,你摸着良心问问 —— 绿萍凭什么?她不过是走了狗屎运,讨到那些董事会的老古板的欢心,坐上了董事长的位置。而我呢?我为汪氏跑遍岛国谈的芯片订单,你说作废就作废!”
系统的暖光早已消失,但我此刻仿佛能听见【微表情分析】的警报:紫菱说话时瞳孔收缩,嘴角向下撇的弧度超过 15 度,属于典型的 “嫉妒性愤怒”。
汪展鹏看着女儿手腕上那只岛国某大臣送的翡翠手镯,喉结重重滚动:“那些订单涉及涉密技术,紫菱你难道不清楚?你姐姐绿萍阻止你,是在救你……”
“救我?” 紫菱突然爆发出尖锐的笑声,抓起报纸砸向父亲,“她分明是怕我抢走她的继承权!爸你看看这个 ——” 她指着报纸上我领奖时的照片,指甲几乎戳破纸面,“她站在荣誉殿堂里,戴着国家勋章,而我呢?我在这栋破别墅里,像个见不得光的老鼠!爸爸,你告诉我,凭什么?!”
汪展鹏后退半步,后腰撞在冰冷的楼梯扶手上。他想起七年前紫菱第一次从岛国带回 “合作方案” 时,眼里也是这样燃烧着贪婪的火,只是那时他以为是创业激情。“紫菱,” 他声音发颤,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叠文件,“这是你母亲临终前写的信,她说……”
“别拿死鬼妈来压我!” 紫菱猛地挥手打翻文件,信纸散落一地,其中一张掉在她脚边 —— 那是她五岁时和我在汪家老宅的合影,她搂着我的脖子笑得灿烂。“在你们眼里,我永远不如绿萍!她是天之骄女,我就是阴沟里的臭虫!现在她成了国家英雄,你们是不是更觉得我碍眼了?”
雨势突然变大,敲打玻璃的声响像无数根针。汪展鹏看着女儿脚下的合影被高跟鞋碾过,照片上小女孩的笑脸渐渐模糊。他想起审讯室里费云帆自爆时,我传回的现场录像 —— 那些凝固的时间粒子结晶,和紫菱此刻眼中的疯狂竟是同一种血色。
“爸最后问你一次,” 汪展鹏弯腰捡起被踩皱的信纸,手指触到自己妻子信中 “别让紫菱走歪路” 的字迹,突然感到一阵眩晕,“岛国那边的人,你到底还有没有联系?渡鸦组织的残余势力……”
“够了!” 紫菱抓起桌上的水晶烟灰缸砸过来,擦着汪展鹏的耳畔砸在墙上,碎玻璃溅到他手背上,划出渗血的痕迹。“你就是来看我笑话的!滚!带着你的破勋章和假慈悲,滚出我的地方!”
汪展鹏看着手背上的血珠,又看看女儿因愤怒而扭曲的脸,突然想起妻子临终前说的另一句话:“展鹏,若有一天紫菱执迷不悟,你要记得,父母之爱有时也是牢笼。” 他慢慢直起身,将母亲的信重新塞进公文包,动作像卸下千斤重担。
“紫菱,” 他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小女儿,雨水顺着她凌乱的发梢滴落,分不清是泪还是水,“爸给你在瑞士银行存了笔钱,够你下半辈子……”
“谁要你的脏钱!” 紫菱抓起沙发上的抱枕砸过来,“我只要汪氏集团!只要属于我的东西!你不给,我就自己拿!”
汪展鹏没再说话,转身走向玄关。雨幕中,他的背影显得格外单薄,像一片被秋风打透的叶子。别墅大门关上的瞬间,紫菱瘫坐在满地狼藉中,抓起那份被圈红的报纸狠狠撕扯,直到看见内页我和苏晴在南极插旗的照片 —— 红旗在极昼中飘扬,而我的手腕上,那道烧伤疤痕清晰可见。
“凭什么……” 紫菱喃喃自语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“凭什么她汪绿萍可以站在阳光下,而我只能在黑暗里……”
魔都的雨还在下,汪展鹏坐在车里,看着手机里我发来的消息:“爸,渡鸦欧洲残余势力已瓦解,国内安全。” 汪展鹏回复了一个 “好”,然后删掉了编辑好的 “紫菱近况”,将手机锁屏。屏幕映出他疲惫的脸,鬓角不知何时已染上霜白。
车窗外,梧桐叶在雨中旋转飘落,像极了汪展鹏此刻的心情 —— 慈父心早已在一次次对峙中磨成碎片,剩下的唯有彻骨的无力感。他终于明白,有些路是女儿自己选的,有些黑暗,连父亲的光也照不进。而那枚消失在南极的渡鸦徽章,或许早已化作了紫菱心中的执念,在欲望的泥沼里,越陷越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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