住院部三楼的特护病房里,黄永昌躺在病床上。
脸色苍白如纸,全身包裹着看不清面容。
他左臂还扎着输液针,身上的青紫透过纱布依稀可见。
门口坐着一位穿藏青圆领短衫的“家属”,手里捧着本卷边的书,眼角的余光却时不时飘向走廊两侧。
走廊尽头,两名年轻人正在闲聊,拐角处有个灰衫的中年大叔拿着拖把,在地面上细细地落下痕迹,一遍又一遍。
“喝点水?”病床边的老李端着搪瓷缸,声音满是疲惫。
他浅浅舀出一勺,眼神不自觉地瞟了眼门口的“家属”,心里打着鼓。
他清楚这是警方安排的保护手段,却还是忍不住紧张,手指微微发颤。
黄永昌虚弱的睁开眼,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声响:“不用……我……我……”
嘴唇开合着,说不出一句完整话。
随即仿佛认命般目光扫向窗外,烈日透过窗帘还能投下温热的影子。
笼罩在身上,浑身的闷湿又让伤口多了几分痛楚。
就在这时,走廊里传来推车声,一个穿着灰扑扑保洁服的中年人推着垃圾车走了过来。
大概是年纪大了,腰背总是挺不直,脸上堆着谦卑的笑,手上带着手套拎着个袋子就要往病房里头进。
“同志,病房里病人正在养病,垃圾晚点再清。”李文斌的声音不高,伸手将人挡在门外。
来人点头哈腰:“是是是,那些个医用垃圾不及时清理容易感染,还是谨慎些好。那我晚些时候再来,或者你们将垃圾堆门口也行,我等下再来收一回!”
他眼睛虽然浑浊,却还算坦荡,看出病房里的病人怕是不大方便,未再纠结,转着车渐渐走远。
李文斌瞅着背影,不敢放松警惕。
病房里,外面的动静清晰传入,黄永昌身子瞬间紧绷着,像是受惊的小兽。
“就是打扫卫生的,别担心。”老李捏紧拳头,声音也哑的厉害,“永昌啊……”
他目光落在黄永昌脸上,心里像是被什么揪着似的疼。
黄家两兄弟,老大既当爹又当妈,把小的一手拉扯大,他也算看着这小子长大的。
可谁能想到,世事无常。
黄永强再也没回来,如今黄永昌又落的这般境地。
他想安慰这孩子,可话到嘴边,却一时不知如何开口。
他只能伸出满是老茧的手,轻轻拂过黄永昌汗湿的额发,那温热的触感,让他心里稍稍安定些,至少,这孩子还活着。
黄永昌似乎被细微的触碰惊扰,身子抖的厉害。
刚刚松懈半分的情绪又被牵扯,生怕又生出些变故。
正在此时,病房门被轻轻推开,进来身穿白大褂的护士,手里端着药盘。
李文斌紧跟其后,目光紧紧锁定前人,未发一言。
护士面无表情的走到床边,放下换药盘,动作麻利地准备解开黄永昌胳膊上的纱布。
老李赶紧让到一旁,生怕碍手碍脚,却还是在慌张起身时绊了下床腿,整张床好一阵晃悠,惊的护士一时失了准头。
纱布被瞬间扯开,一道绛红的肉翻卷开,沟壑交错,将前胸生生劈成两半。
血色满布,随着纱布撕开了一片新鲜的粉痕。
那伤口又被生生扯开大半,疼的黄永昌眼眶赤红。
老李活了大半辈子,从未见过这般狰狞可怖的伤,血漫出纱布,印上床畔,一滴滴的晕开了花。
护士拿起碘伏,直接按压在伤口上。
“嘶——”黄永昌差点没被送走,接着便是撕心裂肺的哀嚎。
活人微死,还要经历一遍遍凌迟。
黄永昌原本苍白的脸色又青了几分,嘴唇被咬出深紫的齿痕。
好端端一个人,就这样被拆了重装,装好了再拆。
老李看的真切,那护士下手没轻没重,棉球按压的力道极大,像是故意撕扯伤口般,还在伤口内里又狠狠翻搅了几下。
“护士同志,你轻点,轻点……”老李忍不住开口劝阻,声音微微发颤,仿佛下一秒要哭出来似的。
护士没抬头,语气生硬:“换药呢!伤口里面不消毒干净,后续要是发炎化脓,这肉可是要割掉的!”
说着她拿起新纱布,往伤口上一裹,动作快倒是挺快,可手上的劲儿也是真大,药粉和着血渍,又渗出了些。
黄永昌疼的瞳孔涣散,额头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,湿了一大片。
老李实在不忍心看下去,连忙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帕,轻轻擦去黄永昌额头上的汗珠,又小心翼翼的将渗出的血痕抹了干净。
“李叔……”黄永昌虚弱开口,声音带着哭腔,“叔……我疼……”
老李被这声“叔”唤得心神震荡,眼泪顺着眼眶漫出,瞬间湿了满脸。
他哭的泣不成声,看的一旁小护士狠狠翻了个白眼。
“这人不好好的嘛!要是真不行了,你再嚎也不迟!”
这话听在谁耳里,都不舒服,更何况,刚刚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黄永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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