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气中弥漫着各种复杂的气味:药材的清香、妖兽材料的腥臊、尘土的气息,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和阴谋的味道。
林晚深吸一口气,将敛息术运转起来,将自身灵力波动压制在炼气四层左右,这才低着头,随着人流走进了坊市。
坊市内比外面看起来要热闹得多。街道两旁是各式各样的摊位,叫卖声、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。出售的物品五花八门:低阶法器、符箓、丹药、药材、妖兽材料、矿石,甚至还有一些来路不明的古籍和残片。
林晚没有急于交易,而是像一个真正的初学者一样,慢慢逛着,仔细观察着各个摊位的物品和价格,倾听着周围的谈话,默默收集信息。
她发现,这里出售的丹药,品质普遍不高,价格却比青云宗附近的坊市要贵上一些,尤其是疗伤和恢复灵力的丹药,更是抢手货。而药材的价格则相对便宜,特别是那些需要特定环境才能生长、采集风险较高的灵草,比如紫纹参,价格相当不错。
她还注意到,坊市中有几家挂着牌匾的店铺,看起来比摊贩正规许多,应该是某些小势力或资深散修开设的。这些店铺收购物品的价格可能偏低,但相对安全,也提供一些鉴定服务。
逛了大半天,林晚心中大致有了底。她来到一个收购药材的摊位前,摊主是个留着山羊胡、眼神精明的干瘦老者,修为在炼气七层左右。
“掌柜的,收药材吗?”林晚压低声音,模仿着散修惯有的沙哑语调。
老者抬了抬眼皮,打量了一下林晚,见她修为低微,衣着寒酸,态度便有些敷衍:“收,看货给价。”
林晚从怀里取出一个木盒,打开一条缝,露出里面那株品相完好的紫纹参。
老者原本漫不经心的眼神顿时一亮,伸手接过木盒,仔细查验起来,嘴里啧啧道:“嗯,五十年份以上,品相不错,根系完整……小姑娘,运气不错啊,哪里采的?”
林晚心中一凛,面上却不露声色:“山里碰巧遇到的。”她自然不会透露具体地点。
老者嘿嘿一笑,也不追问,在黑河坊,打听别人机缘是大忌。他掂量着紫纹参,说道:“这参不错,老夫给你个公道价,一百二十块下品灵石,如何?”
林晚心中冷笑,这价格比父亲上次卖的那株还低,明显是看她年轻面生想压价。她记得刚才逛的时候,类似品相的紫纹参摊位售价都在一百八十灵石以上。
“掌柜的说笑了。”林晚不卑不亢地收回木盒,“这参的品相,至少值一百八十灵石。既然掌柜的没诚意,那就算了。”
说完,她作势欲走。
“哎哎,小姑娘别急嘛!”老者连忙叫住她,脸上堆起笑容,“价格好商量,一百五!一百五怎么样?这黑河坊,能一次性拿出这么多灵石的可不多。”
林晚脚步不停,淡淡道:“一百七,不二价。不行我就去别家看看。”
老者看着林晚果断的背影,犹豫了一下,最终还是喊道:“成!一百七就一百七!小姑娘年纪不大,倒是会做生意!”
交易完成,林晚将一百七十块下品灵石仔细收好,心中并无多少喜悦,反而更加警惕。这黑河坊,果然不是善地,处处是坑。
她又陆续将带来的辟谷丹和止血散出售掉。这些丹药虽然品相不错,但毕竟是最基础的,卖不出高价,总共只换了三十多块灵石。但这也让林晚看到了自己炼丹术的价值——成本极低的药材,经过炼制,价值便能翻上数倍。
补充了一些炼制清心丸和尝试聚气丹所需的辅药后,林晚的身上还剩下近两百块下品灵石。她没有再购买其他东西,而是走向坊市中那家看起来最大的店铺——“百宝楼”。
她想去看看,真正的炼丹师炼制的丹药,是什么样子,又价值几何。更重要的是,她想打听一下,有没有适合她目前情况修炼的功法或者丹方,哪怕只是线索。
百宝楼高三层,以青石砌成,在这片简陋的建筑中显得鹤立鸡群。门口站着两名炼气中期的护卫,神色冷峻。
林晚整理了一下衣衫,镇定地走了进去。楼内宽敞明亮,柜台后站着几名伙计,修为都不弱。货架上摆放着各式商品,法器、丹药、符箓,种类繁多,品质明显比外面摊贩高出一个档次。
林晚直接走向丹药区域。只见琉璃柜台内,摆放着一个个玉瓶,上面贴着标签:“下品聚气丹,五十灵石”、“中品回春丹,一百二十灵石”、“上品辟谷丹,十灵石”……
看着那高昂的价格,尤其是聚气丹,林晚暗暗咋舌。同时,她也仔细观察着这些丹药的成色、药香,与自己炼制的进行对比。差距是明显的,无论是丹药的圆润度、色泽的纯净度,还是药力的内敛程度,都远非她现在的水平可比。
“这位道友,需要什么丹药?”一个温和的声音在一旁响起。林晚转头,看到一个穿着青色长衫、面容和善的中年修士走了过来,修为赫然是炼气九层巅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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