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衡气得浑身发抖,却拿不出证据——他只是听农户们说的,没抓到帖木儿换救济粮的现行。忽必烈见状,摆了摆手:“许衡,朕知道你心系百姓,但没有证据不可妄言。阿合马的理算,暂时继续推行,但需收敛手段,不得苛待百姓。”
许衡还想争辩,却被身边的郭守拉拉住了衣袖。郭守敬对着他摇了摇头——忽必烈现在需要阿合马搞钱,通惠河的工程还没完工,西域的商道也需要斡脱商人维持,此时和阿合马硬刚,只会引火烧身。
退朝后,许衡在宫门外拦住郭守敬:“郭大人,你为何拦着我?阿合马如此苛政,再不管,江南就要反了!”
郭守敬叹了口气:“许大人,陛下心里清楚阿合马的手段,但现在朝廷需要钱。通惠河要白银,西域商道要白银,攻打日本的军费也要白银。阿合马能搞来钱,陛下就不会动他。咱们得等,等一个合适的时机。”
许衡沉默了——他知道郭守敬说得对,可看着江南百姓受苦,他心里像针扎一样疼。
可他们不知道,阿合马已经盯上了许衡。当晚,阿合马就叫来小李子:“你去江南,找几个被理算的贪官,让他们诬告许衡收受贿赂。记住,做得干净点,别留下痕迹。”
小李子领命而去,阿合马坐在府中的太师椅上,端着茶杯冷笑。许衡这样的汉臣,是他聚财路上的绊脚石——他们总想着“仁政”,却不知道没有钱,江山根本坐不稳。忽必烈需要的是能搞钱的人,不是只会喊口号的清官。
半个月后,江南的贪官果然递上了诬告信,说许衡在江南巡查时,收了盐商周老板的五千两白银,承诺为他免除理算。忽必烈看着诬告信,脸色铁青——他知道许衡不是这样的人,但信上有盐商的签名和手印,还有所谓的“证人”。
“陛下,许衡贪腐证据确凿,当斩!”阿合马在殿中躬身,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。
忽必烈却摆了摆手:“许衡跟随朕多年,朕信他的为人。但诬告信有凭有据,不能不查。免去许衡中书左丞之职,贬为集贤院学士,闭门思过。”
这个决定,既给了阿合马面子,也保了许衡的命。阿合马虽不满意,但也知道忽必烈的底线——许衡是汉臣的代表,杀了他会引起汉臣的不满,不利于江南的稳定。他只能躬身应下:“陛下圣明。”
许衡被贬的消息传到江南,沈老栓坐在茶园里,对着北方叹气:“连许大人这样的清官都被贬了,咱们以后的日子,更难过了。”伙计们也跟着叹气,手里的采茶动作慢了下来——他们不知道,阿合马的下一步,就是把茶叶也纳入专卖,到时候,他们的日子会更苦。
至元二十二年的春雨,打湿了江南的茶园。沈老栓看着满园的茶树,眉头皱得像拧在一起的绳子——官府刚下了新令,茶叶纳入专卖,茶农只能把茶叶卖给官府指定的“茶引所”,不得私下交易,违者按私盐罪论处。
“爹,茶引所给的收购价,每斤比去年低了两文,这样下去,咱们连本钱都赚不回来!”儿子沈小二拿着收购凭证,气得直跺脚。
沈老栓接过凭证,指尖发抖——去年还能卖五文一斤的雨前龙井,如今只给三文,而且茶引所的官吏还故意挑刺,说茶叶不够嫩,要再压价一文。他知道,这是阿合马的新手段——把盐引的专卖模式复制到茶叶上,官府低价收购,高价卖给斡脱商人,再由斡脱商人运到西域,利润翻十倍。
可他不敢反抗。钱紧的首级还在苏州府衙前挂着,许衡被贬的消息也传到了江南,谁要是敢和官府对着干,就是死路一条。他只能让沈小二把茶叶挑拣得更嫩些,尽量让茶引所的官吏少压点价。
与此同时,大都的宫城里,忽必烈正看着阿合马递上来的茶叶专卖账本。账本上写着:江南茶叶专卖后,官府每年能收购茶叶五十万斤,按每斤三文收购,五文卖给斡脱商人,每斤赚两文,一年就是一百万文,折合白银一百两。再加上斡脱商人运到西域后,每斤卖十五文,朝廷抽三成利润,一年又能赚两百万文,折合白银两百两。
“一年三百两白银,虽不多,但积少成多。”忽必烈点头,语气里带着满意,“而且茶叶专卖后,西域的商道更稳固了,察合台汗国已经同意再增加一千匹战马的交易。”
阿合马躬身:“陛下,这只是开始。臣打算下一步把瓷器也纳入专卖,江南的瓷器在西域比黄金还值钱,若是官府垄断,一年至少能给内帑增五十万两白银。”
忽必烈的眼睛亮了——五十万两白银,够支付通惠河剩余的工程款了。他刚要答应,殿外突然传来郭守敬的声音:“陛下,不可!”
郭守敬快步走进殿中,手里拿着通惠河的工程进度表:“陛下,通惠河再有一个月就能完工,漕运通畅后,江南的粮食和财赋会源源不断运到大都,根本不用靠专卖瓷器敛财。而且茶叶专卖已经让江南茶农怨声载道,若是再专卖瓷器,恐怕会引发民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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