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,三个月后,大都的物价就涨了——之前一贯钞能买一百斤米,现在只能买八十斤。百姓怨声载道,拿着中统钞去官府兑换白银,官府却以“准备金不足”为由拒绝。扬州府甚至爆发了百姓抢盐商的事——盐商用中统钞付盐工工钱,盐工拿着钞买不到米,只能抢盐换粮。
忽必烈召钱紧问话,钱紧却早有准备:“陛下,物价上涨是因为日本战事,百姓恐慌。只要战事结束,再回收一部分中统钞,钞价自然会稳定。而且臣有个法子——让斡脱商人把西域的粮食运到大都,按原价卖给百姓,用中统钞支付,既能稳定物价,又能让百姓信任钞币。”
忽必烈当即准了,派斡脱商队去西域运粮。钱紧却私下找到斡脱头领:“运粮到大都,按陛下的价卖,但你得用中统钞结账,然后把钞换成白银,每贯钞我给你九钱白银——朝廷收税用钞,你拿着钞去交税,等于白赚一钱。”
斡脱头领立马答应,运了十万石粮食到大都,按原价卖出,赚了一万贯中统钞,然后用钞交税,又通过钱紧换成九千两白银——比在西域做贸易还赚。而钱紧则通过这种方式,把自己手里的中统钞全换成了白银,还赚了一千两差价。
可他的小动作还是被阿合马揭发了。阿合马拿着钱紧和斡脱商人的交易凭证,在忽必烈面前哭谏:“陛下,钱紧这是借物价上涨谋私!他把自己的中统钞全换成白银,却让百姓拿着贬值的钞币,这是要动摇朝廷根基啊!”
忽必烈看着凭证,脸色铁青——他不是不知道钱紧贪,但没想到他敢在货币上动手脚。可此时江南刚平定,还需要钱紧打理税赋,只能暂时压下怒火:“把钱紧的江南税赋提举一职免了,降为户部侍郎,让他戴罪立功。”
钱紧接到圣旨时,正在家里数白银,吓得腿都软了。他知道忽必烈这是警告他,要是再贪,下次就不是降职这么简单了。当晚,他把地窖里的白银藏了一半到乡下的亲戚家,心里暗暗发誓:以后再也不敢在陛下的钱袋子里动手脚了。
至元十七年,忽必烈的眉头又皱了起来——攻打安南的军费不足,江南的地税因为旱灾减少了三成,内帑的白银快不够用了。
阿合马趁机进言:“陛下,臣有个法子——扑买。让商人承包各地的税收,商人按约定的数额上交税款,多余的归商人所有。这样既能保证朝廷的税收,又能让商人积极征税。”
忽必烈有些犹豫:“扑买会不会让商人苛待百姓?”阿合马却笑了:“陛下可以派亲信监督,比如钱紧——他懂江南税赋,又戴罪立功,肯定会好好干。”
忽必烈准了,召钱紧进宫:“朕给你个戴罪立功的机会,去江南监督扑买,要是办得好,恢复你的官职。”钱紧喜出望外,立马答应——他早就想回到江南,那里的油水比大都多。
可他刚到江南,就被一个叫沈万三的商人缠上了。沈万三想承包苏州府的税收,找到钱紧:“钱大人,苏州府每年的税收是十万两白银,我承包后,每年给陛下上交十一万两,多余的归我。但我需要您的帮忙——您让官府把税收定额降到九万两,多出来的两万两,咱俩对半分。”
钱紧心动了——两万两对半分就是一万两,够他买一座大宅院了。可他想起上次货币改革的教训,又有些犹豫。沈万三看出他的心思,又递上一个荷包:“这是五千两白银,先给大人做定金。事成之后,再给五千两。”
钱紧接过荷包,掂量着沉甸甸的重量,最终还是点了头:“按你的法子办,但你得保证不苛待百姓,要是出了乱子,朕饶不了你,我也饶不了你。”
沈万三立马答应,承包了苏州府的税收后,却暗中提高了税率——之前农户每亩田交五升粮,现在交七升;商人的营业税从十抽一,涨到十抽二。百姓怨声载道,苏州府的农户甚至联合起来,拒不交粮。
沈万三急了,找到钱紧:“钱大人,百姓不交粮,我没法给陛下上交税款,您得帮我想想办法。”钱紧只能派蒙古兵去催粮,蒙古兵手段粗暴,打死了两个抗粮的农户,引发了民变——几千百姓围攻苏州府衙,喊着“杀汉奸、逐蒙古”的口号。
消息传到大都,忽必烈震怒,派阿合马去江南平乱。阿合马到了苏州,第一件事就是抓了沈万三,严刑拷打之下,沈万三供出了钱紧收受贿赂、降低税收定额的事。
阿合马拿着供词,押着钱紧回大都。钱紧跪在忽必烈面前,哭得涕泗横流:“陛下,臣知罪!臣不该收沈万三的贿赂,不该降低税收定额!求陛下饶臣一命!”
忽必烈看着他,眼神冰冷:“朕给过你无数次机会,你却一次次在朕的钱袋子里偷粮。你以为朕不知道你括户时多报户数?不知道你海外贸易时抽成?不知道你盐引专卖时贪补贴?朕忍你,是因为你能给朕赚钱。可你现在不仅赚不到钱,还引发了民变,留你何用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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