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辞灵低头看了眼手机。
照片里是刚画出的设计图，地府资源有限，也没谁会专门烧文具下去，所以这图画的非常简略。
但依旧能看出，这和陈斯安纸上的是同一个东西。
徐然并没有改动太多，只是改变了几个线条的走向和趋势，便让整个画面都焕然一新。
冷淡中多了几分向上和温暖的感觉，确实更符合现在的楚明泽。
楚辞灵看着这张设计图。
她突然也很想看到哥哥戴上这个饰品的样子。
-
拍摄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。
“遇到什么开心的事了吗？”楚明泽听到身边少女哼着不知名的小曲，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。
许是分别的太久，哪怕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，他对楚辞灵的一切还是充满了好奇。
“遇到了一个小辈，发现对方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，还能给长辈送礼物了。”楚辞灵回答。
楚明泽有些没听懂。
她今天一天都在摄影棚，哪儿来的小辈？
而且她才17岁，说话的语气却像是已经经历了沧桑，还自称上长辈了。
楚明泽觉得有些好笑，他试探着回答：
“那……还挺好？”
楚辞灵点点头，转而又有些惆怅：“就是不知道他喜不喜欢我的回礼。”
应当是喜欢的吧？
否则自己这边不会涨了十点的功德值。
不过……相比较喜欢，他可能会更加震惊也说不定？
楚辞灵猜想起来。
陈斯安确实震惊，震惊到他提出了一个不太礼貌的要求。
他希望《LUXE》能够提供今天所有的摄像画面给他，否则他根本无法解释，为什么自己的休息室桌上会凭空出现一张设计图。
而且那张设计图……
无论是风格还是笔法，都像极了他的老师。
但问题是，他的老师已经去世十五年了。
《LUXE》方本来是不同意的，毕竟监控录像这种东西不是随便就能调出的，可考虑到对方咖位和确实急切的态度，杂志这边还是松了口。
将几小时的画面都发给了陈斯安。
监控开了倍速，时间飞快流淌着，几乎是刹那间，陈斯安看到本来空空如也的桌子上出现了一张纸。
就是这里！
“放慢0.5倍速看看。”
他目光紧盯那不起眼的角落。
然而慢速回放到了关键点的时候，监控画面却突然一白，非要说的话就像是被什么半透明的东西遮住了一样。
等两秒钟后画面恢复，那张纸就已经出现在了桌上。
“这……是什么情况？”
“可能是灰尘或是蚊虫，产生反光短暂遮挡了一下摄像头吧，这种情况还是比较经常出现的。”技术人员没注意到桌上的变化，挠挠头道，“有什么问题吗？”
陈斯安掌心都溢出了汗水。
他张了张嘴，声音干涩地回答：“不，没什么。”
所以……老师，是你吗？
-
兄妹俩回到公寓准备休息的时候已经不早了。
原本空荡冷漠的公寓，也因这几天而多了几分温馨，至少有点家的感觉了。
楚明泽的状态比起一个月之前可以说是有了天壤之别，他回了几个消息之后打开了私人手机。
只一眼，就让他本略带弧度的唇角压了下去。
他整个人就像是被冻住了一样僵在原地。
手机上是几条微信消息。
【听说你找到楚辞灵了？下周三你带着她回来一趟，好歹也是我们楚家的种。和你相认了但不回家像什么话？】
【别让她跟着你在外面胡闹，得罪了人也不知道。我给你把王总约出来了，改天亲自去道个歉。】
【还有，她这几年什么情况？你最好先教她点礼仪，别到时候回来丢人现眼。】
发信人——楚霆。
楚明泽没有回复，他摁灭手机屏幕，眸中冷意翻涌。
过了许久之后，他拉开床头的抽屉，从里面倒出几颗药片后吞下。
-
快乐的时光总是如此短暂。
休息日结束后，楚辞灵坐在办公室里，感觉自己灵魂好像被抽干。
“不想上班。”她发出今天第三声同样的哀嚎。
陈光端着茶杯出来，递给楚辞灵：“醒醒神，有正事。”
“什么正事？”
“今天晚上有任务，去一个凶案现场做调查，应该是涉及到了玄学领域，所以必须得晚上去效果才会好。”
楚辞灵抬起头，疑惑地看向陈光。
“谁说晚上效果好了？”
“……这是上面给的建议，应该也是咨询了相关专家……”
陈光愣了一下才回答，他有些被问住了，毕竟按照一般常识来说，确实是晚上见鬼几率更高些。
“其实我……他们鬼并没有明确的活动时间，只是白天光线太多，有时候你看不到而已。”
楚辞灵差点说漏嘴。
她指向陈光的身边：“叶子笙还在呢，她就是典型的晚上睡觉白天起，作息应该比你规律，也不需要熬夜做社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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