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名为"雾隐寨"的村落深藏在滇南雨林之中,仅有二十余户人家,全是世代居住于此的傣族村民。竹楼依山而建,被层层叠叠的芭蕉叶和古木环绕,清晨的雾气如轻纱般笼罩着整个寨子。
老村长岩温安排他们住在自家竹楼的二层。竹楼底层架空,养着几只鸡鸭,二层是居住空间,铺设着竹编的地板,散发着淡淡的竹香。
"多谢收留。"魏若来用刚学的傣语道谢。
岩温摆摆手,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:"远来的客人,就是神灵的恩赐。"
顾魏站在竹廊上,望着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峦。雨后的山林青翠欲滴,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植物的清新气息。几只色彩斑斓的鸟儿从林间飞过,留下清脆的鸣叫。
"这里真美。"他轻声说。
魏若来走到他身边,与他并肩而立:"等一切结束,我们可以再来。"
岩温的孙女玉儿端来两碗热气腾腾的米线,配上新鲜的野菜和山菌,简单却鲜美。小姑娘约莫十四五岁,一双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这两个外来客。
"爷爷去修无线电了。"玉儿用生硬的汉语说,"要等到下午。"
饭后,顾魏在玉儿的带领下在寨子里转了一圈。寨子中央有一棵巨大的榕树,树干要五六人才能合抱,气根垂落如帘。树下摆着几个石凳,是村民纳凉议事的地方。
"这棵树有一千岁了。"玉儿骄傲地说,"是我们寨子的守护神。"
顾魏注意到树下有一个简易的祭坛,上面摆放着新鲜的水果和鲜花。
"每天都有人来供奉。"玉儿解释,"树神会保佑我们平安。"
回到竹楼,魏若来正在研究岩温提供的一张手绘地图。地图虽然粗糙,但标注了附近的山川河流和几个重要的地标。
"我们现在在这里。"魏若来指着地图上的一个点,"距离最近的乡镇还有两天的路程。"
顾魏仔细查看地图,突然指着一处标记:"这里写着'危险'?"
岩温正好走上楼来,看到他们正在看地图,脸色变得严肃:"那里是'鬼哭谷',有去无回。你们千万不要靠近。"
"为什么?"魏若来问。
"山谷里终年弥漫着毒雾,进去的人都会迷失方向,最后变成一堆白骨。"岩温压低声音,"而且......夜晚能听到鬼魂的哭声。"
顾魏与魏若来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怀疑。作为受过现代教育的人,他们自然不信这些鬼神之说。
下午,岩温带着他们来到寨子后山的一个山洞。洞里摆放着一台老式的军用电台,天线从洞顶缝隙伸出去。
"前几天的暴雨把天线打坏了。"岩温指着断裂的天线,"我已经让人去砍竹子做新的,明天就能修好。"
魏若来检查了一下电台,确实是抗战时期的老型号,但保养得还不错。
"能用它联系到昆明吗?"
岩温摇头:"最远只能联系到县里。不过县里可以帮你们传话。"
就在这时,寨子外突然传来一阵狗吠声,夹杂着陌生的说话声。岩温脸色一变,示意他们躲到山洞深处。
透过石缝,他们看到一队穿着迷彩服的人进入寨子,正是那些雇佣兵!
"有没有看到两个受伤的男人?"带头的雇佣兵用生硬的汉语问村民。
村民们纷纷摇头。玉儿躲在母亲身后,大眼睛里满是恐惧。
雇佣兵在寨子里搜查了一圈,没发现什么,但并没有立即离开。
"我们今晚在这里扎营。"带头的雇佣兵对岩温说,"准备些吃的。"
岩温恭敬地点头,暗中对藏在山洞里的魏若来使了个眼色。
夜幕降临,雇佣兵在寨子中央的空地上生起篝火。魏若来和顾魏躲在洞里,能清楚地听到他们的谈话。
"头儿,确定他们在这附近吗?"
"猎犬追踪到这里就失去了气味,他们肯定在附近躲着。"
"这鬼地方连条像样的路都没有,他们能跑到哪去?"
"别忘了目标是谁。魏若来可不是普通人。"
顾魏紧张地抓住魏若来的手。魏若来轻轻回握,示意他保持冷静。
深夜,等雇佣兵都睡下后,岩温悄悄来到山洞。
"你们必须在天亮前离开。"老人神色凝重,"他们明天肯定会继续搜查。"
"可是电台......"
"我会帮你们联系外界。"岩温递给他们一个包袱,"里面有些干粮和药品。我知道一条小路,可以绕过鬼哭谷,直达县城。"
在岩温的带领下,两人趁着夜色悄悄离开寨子。玉儿等在寨外,递给顾魏一个小布袋。
"这是爷爷让我给你们的。"小姑娘小声说,"挂在身上,可以驱邪避毒。"
顾魏打开布袋,里面是一些晒干的草药和一枚刻着奇异符文的木牌。
"谢谢。"他摸摸玉儿的头。
岩温带着他们走上一条隐藏在藤蔓后的小路。这条路极其隐蔽,几乎被植被完全覆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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