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对方却不打算息事宁人。一个穿着白色 Polo 衫、腆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快步走了过来,领口的扣子松开两颗,露出油腻的脖颈,看样子应该是女人的丈夫。他扶了扶脸上的金丝眼镜,目光在林宇和江心怡身上扫过,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,开口道:“怎么回事?公共场合吵什么?影响多不好。” 他先是打量了一下穿着简单 T 恤牛仔裤的林宇和江心怡,又转头看了看自己妻儿,眉头皱起,语气带着偏袒:“我太太不过是走得急了些,碰了你一下,是你们自己没站稳吧?年轻人,说话要讲证据,可不能随便冤枉人。”
那位穿着深蓝色西装、戴着金边眼镜的专属管家听到动静,立刻从队伍前面折返回来,身后还跟着听到声响的白致远、江于心安一行人。管家脸上堆着职业化的笑容,试图调解:“各位别激动,都是出来游玩的,有话好好说。这位先生腿不方便,咱们互相体谅一下。” 但那一家人却不依不饶,女人往前凑了一步,声音更响了:“体谅?谁体谅我们啊?他们挡着路,我们还得等着,凭什么啊!” 反到像是摔倒受伤的是她而不是林宇。
“你知道我们是谁吗?” 见男人过来撑腰,女人像是找到了依仗,声音更加尖利,她伸出手指着自己的丈夫,下巴抬得老高:“我老公可是昆仑集团的高管!中京的张启东张总知道吗?那是他亲堂弟!在华国这片地界上,谁敢不给我们面子?信不信我一个电话,让你们以后在华国都混不下去!”
“昆仑集团” 四个字像一道闪电,瞬间劈入了林宇、江心怡以及刚刚赶到的白致远耳中。眼前的这几位又有谁和昆仑集团没有点关系呢,所以这个名字如同一个敏感的开关,瞬间打破了现场的氛围。
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。
林宇捂着膝盖的手微微收紧,指节泛白,膝盖的疼痛似乎都变得不那么明显了。他抬起头,先前眼中的息事宁人早已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锐利,直直地看向那个自称张启东堂弟的男人。江心怡的怒火也被 “昆仑” 二字彻底点燃,她冷笑一声,刚要开口反驳,却被白致远一个眼神制止了 —— 他微微摇头,示意她稍安勿躁。
白致远缓缓走上前,双手背在身后,久居上位的气场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,周围喧闹的声音都仿佛低了几分。他没有看那对嚣张的夫妇,而是目光平静地看向身旁的管家,语气沉稳却不容置疑:“麻烦联系船方安保,同时向海上警务站报警。故意推搡致人受伤、在公共场合寻衅滋事,并且试图以虚构的身份背景进行威胁恐吓,这些行为已经涉嫌违法。我们需要一个正式的处理结果和书面道歉。”
他刻意忽略了对方提到的 “昆仑张启东”,仿佛那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名字,不值一提。
那男人听到 “报警” 和 “涉嫌违法”,脸色瞬间变得有些发白,尤其是在白致远那洞悉一切的目光注视下,他先前的那点优越感瞬间荡然无存,眼神开始闪烁,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。他老婆还想张嘴嚷嚷,被他用力拉了一把胳膊,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,脸上满是不甘。
“你…… 你们别太过分了……” 那男人色厉内荏地想说什么,声音却越来越小,没了底气。
白致远不再理会他们,接过小陈送过来的手杖,拍了拍上面的灰尘,递还给他,语气温和地问道:“膝盖怎么样?疼得厉害吗?需不需要叫船医过来看看?”
林宇在白致远沉稳的目光中慢慢站起身,右腿轻轻点地,试了试力道,摇了摇头:“姨父,我没事,只是磕破点皮,不碍事,别麻烦了。” 他知道白致远是在维护自己,心中涌起一阵暖意。
一场风波,在白致远不容置疑的态度下暂时平息。管家很快联系了船方安保,两名穿着制服、身材高大的安保人员赶来,了解情况后,将那一家人带到了队伍后面。女人还想争辩,被安保人员眼神制止,最终只能灰溜溜地跟着丈夫往前走,那个胖男孩也收敛了气焰,低着头不敢再看林宇。
但 “张启东” 这个名字,却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,在林宇和白致远心中都激起了层层涟漪。在这远离中京的南海深处,竟然以这样一种不堪的方式,与昆仑内部斗争的一方产生了如此戏剧性的交集。林宇扶着手杖,望着那一家人的背影,眼神深沉 —— 这或许不是偶然,昆仑集团的阴影,似乎无论走到哪里都无法完全摆脱。
这短暂的冲突,为原本纯净愉快的西沙之旅,蒙上了一层微妙而复杂的阴影。上午十点,当邮轮再次启航,朝着返程的方向驶去时,林宇站在甲板上,望着逐渐远去的岛礁,心中思绪万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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