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沙之旅最后一段返程的航路,海景依旧壮丽得令人心醉 —— 墨蓝色的海面泛着细碎的金芒,远处的岛礁如同镶嵌在蓝丝绒上的翡翠,偶尔有海鸥舒展翅膀掠过船舷。但甲板上的气氛却明显沉闷了许多,原本扎堆拍照、闲聊的游客寥寥无几,大多各自沉默地望着远方。经历了栈桥上的那场闹剧,林宇一行人更是失去了谈笑风生的兴致。
白致远和江于心安坐在套房客厅的藤编沙发上,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两杯早已凉透的清茶。白致远指尖轻轻敲击着杯壁,眉头微蹙,江于心安则侧耳倾听,时不时点头回应,两人面色凝重,显然在商议着什么。隔壁的观景舱内,江心怡正细心地用碘伏棉签为林宇膝盖上的伤口消毒。那片磨破皮的地方还渗着血丝,周围泛着淡淡的红肿,她的动作轻得像对待易碎的珍宝,棉签落下时总要顿一顿,生怕弄疼了他,眉头自始至终紧紧蹙着,眼底满是藏不住的心疼与未散的怒意。
“还疼吗?” 她吹了吹刚涂好碘伏的伤口,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。
“没事,小伤。” 林宇摇摇头,伸手轻轻握住她微凉的指尖,试图用掌心的温度安抚她的情绪。但他的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窗外无垠的大海,心思早已飞出了邮轮。那个嚣张的 “张启东堂弟”、昆仑集团的名字,还有对方妻子推搡自己时的力道、男孩那句 “瘸子就别出来玩” 的嘲讽,像一根细密的刺,扎在他的心头,隐隐作痛。前两天刚听江心怡说过昆仑集团的内部派系斗争,没想到在远离中京的南海,竟以这样不堪的方式再次与之产生牵扯,这让他忍不住怀疑,这真的只是一场意外吗?
与此同时,邮轮底层的安保室内,一场严肃的调查正在进行。狭小的房间里亮着冷白的灯光,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。面对两名穿着深蓝色制服、神情严肃的船方安保人员,以及随后介入的、身着藏蓝色警服的海上警务人员,那个先前还气焰嚣张的中年男人 —— 张三顺,此刻已是满头大汗,额前的头发被汗水浸湿,紧紧贴在头皮上,眼神躲闪着不敢与调查人员对视,双手无意识地绞在一起,指节泛白。
“张先生,请你如实说明当时在栈桥上发生的情况。” 海上警务人员将一份询问笔录放在桌上,推到他面前,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在强大的心理压力和确凿的证据面前 —— 包括三位游客的书面证词,以及栈桥入口处监控拍下的清晰画面:画面里张三顺的妻子明显伸手推了林宇后背,导致他重心失衡摔倒 —— 张三顺的心理防线很快崩溃,他抹了把脸上的汗,声音干涩地交代了实情。
他叫张三顺,今年四十二岁,老家和张启东是同一个村子,按族谱辈分算是张启东叔伯家的远房侄子,根本不是他吹嘘的 “亲堂弟”。张启东多年前发迹离开村子后,两家只在逢年过节时才有微弱的走动,平日里几乎断了联系,更谈不上亲近。“我…… 我就是觉得昆仑集团名气大,张启东现在又是大人物,借着他的名头,在外办事能方便些,有时候遇到不顺心的事,说两句吓唬吓唬人……” 张三顺低着头,声音越来越小,“这次也是一时糊涂,看他们走得慢,我老婆性子急,推了人之后就想着用名头压一压,没想到……”
船方为了核实情况,也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,当即通过海事通讯系统联系了昆仑集团的张启东办公室。由于是过年放假时间,经过一个小时后,才得到了书面回复,内容客气而疏离:“张启东先生确认认识同村的张三顺先生,但二者仅为远亲关系,平日并无任何往来。张三顺先生的个人行为均系其自主决定,与昆仑集团及张启东先生本人无关,我司及张启东先生对其行为不予置评,亦不承担任何责任。” 这番回应,等于彻底撇清了所有关系,也坐实了张三顺虚张声势的行径。
2 月 16 日上午十点,邮轮缓缓靠回南岛海棠湾的码头。码头上阳光炙热,空气中混杂着海水的咸湿与椰树的清香,远处的沙滩上散落着零星的游客。张三顺一家早已被船方安保人员看管起来,刚下舷梯,就被早已在码头等候的海棠湾派出所民警带走。派出所的院子里种着几棵高大的榕树,枝叶繁茂,投下大片阴凉,但这阴凉丝毫驱散不了张三顺一家的慌乱。在接待室内,针对张三顺一家在公共场合寻衅滋事、威胁恐吓的行为,民警首先进行了严厉的批评教育,责令张三顺和他妻子写下书面保证书,承诺今后不再有类似行为。
然而,事情并未就此结束。张三顺的妻子推搡林宇致其摔倒受伤,虽然伤势不重,但已明确构成故意伤害的违法行为。根据《华国治安管理处罚法》相关规定,警方需要组织双方进行调解,若调解达成协议,可对违法行为人不予处罚;若调解不成,则需依法对张三顺一方进行拘留、罚款等行政处罚。整个事件的走向,关键在于受害人林宇的态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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