美联储的地下金库没有门。
准确地说,当陆川一行人跟着信号追踪到纽约自由大街33号时,只看到一面光洁如镜的花岗岩墙壁。苏杭的探测仪发出刺耳的蜂鸣,屏幕上的指针疯狂旋转,最终定格在一个匪夷所思的读数上。
“空间曲率无限大……”他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,“这面墙后面……装着整个美国的债务。”
莉莉丝掏出一把塔罗牌,牌面却在触碰到墙壁的瞬间全部变成了空白。“命运在这里不存在,”她倒吸一口冷气,“或者说,所有的可能性都同时存在。”
赵大爷用炒勺敲了敲墙面,传来的不是石头该有的沉闷声响,而是一种类似无数张纸页同时翻动的哗啦声。“好家伙,”他皱眉,“这地方,不讲究。”
就在众人束手无策时,∫符号的光轨忽然像触手般伸向墙面,开始勾勒出一个门的轮廓。“权限认证通过,”系统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,“以‘2008年次贷危机数据残渣’身份访问。”
花岗岩墙壁无声地融化,露出后面并非想象中的堆满金条的仓库,而是一个……办公室。
一个无比巨大,望不到尽头的办公室。无数张一模一样的木质办公桌整齐排列,延伸到视野的尽头。每张桌子上都摆着一台老式的绿色显示器,屏幕上是不断滚动的数字。而坐在桌子前的,是一个个穿着白衬衫、戴着眼镜,面容模糊不清的人影。他们全都低着头,左手飞速地敲击键盘,右手在纸上写着什么,发出永无止境的沙沙声。
空气中弥漫着旧纸张、墨水和一种冰冷的电子设备散热的气味。
“欢迎来到‘簿记层’。”一个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。
众人回头,看到一个与其他模糊人影截然不同的“存在”。他同样穿着白衬衫,戴着眼镜,但他的脸是清晰的——一张毫无特色,扔进人海就找不出来的中年男人的脸。他的胸牌上写着:管理员 - D. 普罗透斯。
“簿记层?”陆川挑眉,“美联储金库里面是个……会计部?”
“是‘一切价值’的起点与终点,年轻人。”普罗透斯的声音平缓得像一条直线,“资产在这里被定义,负债在这里被记录。每一美元的存在,都在这里拥有它对应的……‘意义之锚’。”
他似乎对∫符号的存在毫不意外,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:“啊,‘残渣’,你回来了。还带来了……‘变量’。”他的目光扫过陆川、莉莉丝、苏杭和赵大爷,像是在评估几项不太标准的资产。
“我们是来找金融丧尸病毒的根源的。”陆川开门见山。
普罗透斯笑了,那是一种极其公式化的笑容,嘴角弧度精确到毫米。“根源?你们就站在根源之上。或者说,‘根源’就在你们脚下。”
他跺了跺脚。地面那看似普通的地板砖,在那一刻变得透明。下方并非地基,而是无法用语言描述的、由无数流动的0和1、交织的合同条款、闪烁的信用评级、扭曲的K线图组成的狂暴海洋。偶尔,会有一只由纯粹“坏账”构成的苍白手臂,或者一张由“市场恐慌”凝结成的扭曲面孔,试图冲破那层透明的屏障,但很快又被更多的数据洪流淹没。
“这是……‘负概念之海’?”苏杭的声音带着颤抖,作为一名程序员,他更能理解下方那东西的恐怖,“所有被遗忘、被违约、被核销的金融概念的……垃圾场?”
“垃圾场?不,那是‘潜在负债’的栖息地。”普罗透斯纠正道,“而你们所说的‘病毒’,不过是其中一些比较……活跃的‘坏账’,偶尔爬上来透透气,试图重新被‘记入’资产负债表而已。”
他指向远处一张空着的办公桌。“看,那里原本是负责‘雷曼兄弟迷你债券’登记的座位。2008年后,它空了。于是,那些无人看管的‘坏账’就开始……自我增殖,变异。它们渴望被重新‘定义’,渴望获得‘价值’,哪怕是以一种扭曲的方式。”
“所以那些在华尔街乱跑的衍生品……”莉莉丝恍然大悟。
“不过是一些迷路的、渴望回家的‘孤儿负债’。”普罗透斯点点头,“而你们,残渣带来的变量,正在干扰这里的……‘平静’。”
他的话音刚落,周围那些原本埋头工作的模糊人影,齐刷刷地停了下来,抬起了头。他们的脸上没有五官,只有不断刷新的、代表不同资产和负债科目的代码。
“维护‘簿记平衡’,是最高指令。”普罗透斯的声音冷了下来,“清除不稳定变量。”
无数模糊人影站了起来,他们手中拿着的不再是笔,而是由纯粹数字构成的锁链。整个“簿记层”的空间开始扭曲,办公桌如同积木般移动、重组,将陆川一行人困在中心。
“我的塔罗牌算不出他们的行动!”莉莉丝尖叫,她抛出的牌在空中就被无形的数字流撕碎。
苏杭试图用京剧代码构建防火墙,但绿色的数据锁链轻易地穿透了他的唱段,发出刺耳的杂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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