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次，那股气流竟能顺着任脉下沉到胸口，虽然只停了一瞬间，但长期熬夜跑单留下的胸闷感，竟然轻松了不少。
第十次。
他不再着急推进，而是让那丝灵气在肩井穴附近打转，反复打磨经络壁。
每一次摩擦，都有细微的灼热感，像是在给生锈的水管做内部抛光。
忽然，脑海深处传来一声极轻的“嗡”——
不是耳朵听到的，而是从灵魂里震出来的。紧接着，一段陌生的信息浮现于脑海：【雷属能量最易激发灵根活性，然初修者宜循序渐进，以杂源奠基，方不易走火入魔。】
“师傅？”他心头一震。
可那声音来得快去得快，像信号不好的对讲机，说完就断了。
他愣了几秒，随即苦笑：“是传承中的记忆？还是您老人家还在后台挂机呢？”
虽然脑海只是一闪而过的留言，但这句话让他一下子明白了现在的处境——地球没灵气？
那就拿杂能凑；不能一口吃成胖子？那就一点一点搬。所谓修仙，原来也是个体力活，拼的是耐心和坚持。
他调整姿势，双肩放松，重新进入状态。
这一次，他不再强求突破，而是专注感受每一寸经脉的变化。
气流所过之处，细胞像被唤醒了一样，血液流动都变得更有节奏。原本因为车祸留下的肋骨隐痛，也在一次次导引中慢慢减轻。
两个小时后，他睁开眼。
眸子里闪过一丝极淡的青光，转瞬即逝。
他嘴角微微扬起。
“原来这就是‘引气入体’。”他低声自语，“难怪古人说‘得诀归来好看书’，之前看《天雷修炼诀》像看天书，现在再回想，每个字都活了。”
他抬起左手，掌心朝上，二手五指缓缓握紧。
那一丝灵气虽微弱，却真实存在于体内，像一颗埋进土里的种子，还没破壳，但已经有了心跳般的律动。
他没急着再试，至此，他完全相信这不是梦了，压制内心的激动，在心里对自己说“这真的是修仙，我能修仙了。不管别人信不信，但是，我信了”。
回想传承中的修炼常识。
修行这事，讲究火候。太猛容易炸炉，太懒又长不出芽。
他知道今晚已经超额完成任务——从一个欠债五十万的外卖员，到真正踏出修仙第一步，这转变比中彩票还离谱。
可偏偏，它发生了。
而且发生得那么自然，那么顺理成章。
就像他本就该走这条路。
窗外，城市灯火依旧喧嚣。救护车鸣笛划过夜空，广告牌闪烁不停，无数人奔波在各自的命运轨道上。
而此刻，这个躺在普通病房三十七号床的一个男人，正悄悄改写自己的命运。
他闭上眼，准备进行第十一次尝试。
鼻尖微动，呼吸再度拉长。
就在意念即将按功法运转周天的瞬间，丹田突然传来一阵异样的悸动——那块满是裂纹的黑色小石似乎感应到了什么，它在微微震颤，像是预警，又像是……在召唤。
柯小凡眉头一皱，还没来得及细想，一股远比之前强烈数倍的能量波动，竟从医院地下深处隐隐传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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