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公子公子!”
林泽漆的侍从墨松匆匆跑来,面上带着急色却又藏着几分压不住的喜意。
林泽漆微微一挑眉,墨松便凑了过来,小声回禀道:“昨日那边被少庄主训哭了,大半夜被罚在院子里挥了半宿的剑。今日天还未亮呢又早早起身,梳洗都不曾,便去到紫枫林那边继续挥剑。墨椋说他昨日遥遥听到少庄主训斥说什么脑子清楚了再来拜见,想来是被厌弃了呢!”
林泽漆开始尚有几分兴致,不过片刻便面露冷色,听到最后更是轻嗤了一声。
“公子?”墨松面露不解,小心道:“可是小的说错了?”
“你不是说错,而是想错了。”
林泽漆看向窗外。
他的院子与关棠溪的院子遥遥相对,中间只隔了处花园回廊作为隔断,从他的院中可以清楚地看到关棠溪院中探出来的烈烈红枫。
“若真是厌弃便不会罚他习剑,罚他习剑不过是为了训诫与教导。”
林泽漆微微皱了皱眉,几不可闻的低语消失在喉间:“紫枫林——果然还是小瞧他了……”
——
夜里卫青锋离开后,关棠溪便默默爬起来去到院中挥剑。
劈、刺、斩、抹,习剑最基本的四种剑法。
关棠溪家中未遭横祸之前也算是一方小有名气的武林世家,他原是自幼习武,只因有叔伯父兄庇佑,加上自幼皮相生得极好,家里养的十分娇惯。早年间不识天地之大,二十岁突破锻体境五重便沾沾自喜,自谓习武天分颇高不肯沉下心来刻苦习练,直至家破人亡悔悟当初,之后用上十二分心思在武学打磨上,方知人外有人。
这一过程中,卫青锋无疑占了至关重要的位置。
于关棠溪而言,卫青锋为主为尊,却也为师为友。
卫青锋教导他习剑,便是从最基本劈、刺、斩、抹开始,每日挥剑三千次。
初时关棠溪心下不服,自认修为在身,当习上乘剑法,只因不敢违背卫青锋,不得不按令行事。
结果自然显而易见。
一百次轻而易举,三百次从容不迫,五百次一丝不苟,八百次身躯开始沉重,一千次手臂酸痛麻木……
明明是最简单的动作,最熟悉不过的剑招,连续挥动千次后,却开始变得陌生,甚至连关棠溪自己都开始不确定起来。
剑势开始不稳,剑招逐渐错乱。
第一次实践,关棠溪甚至没有挥到一千五百次。
……
一剑,两剑,四剑,百剑。
安静的午夜,关棠溪独自在院中一剑一剑地挥着,剑锋精准,无一分错落。
挥到三百剑的时候,关棠溪头脑开始恢复清明,思及方才不由倍感羞愧自耻,强自按捺着继续挥剑。
挥到八百剑的时候,已然沉下心来。
五千次挥剑用去近两个时辰,关棠溪略作洗漱,只阖目略歇了几刻钟便已是凌晨,起身拎上剑出门,也不带随从,至紫枫林寻了一处空地再次开始挥剑。
片刻后,相去不远的地方也传来动静。
此地原就是习武之处,关棠溪只以为是轮值的护卫,不为所动地继续挥剑。
一日,两日,七日,十日,十次倒有六次在相近的时间传来相似的动静。
关棠溪到底不是个如何稳重的性子,一时生出几分好奇。这一日习剑毕,便收剑走了过去。
紫枫林中,一道白色身影仿若一只灵巧矫健的雪鸟,在树间辗转腾挪、疾速飞掠,身之所至,银辉乍现,空中随意飘落的枫叶尽数被斩为两截。
地上已积了厚厚一层落叶,细细看去几乎皆是齐齐整整被分成两半的模样。
关棠溪抱着剑,神情有些复杂。
以他的目力自然能很轻易地看清白影身侧萦绕的并非银辉,而是一柄剑,一柄软剑。
软剑,剑器种类中使用难度最高的种类之一,因其剑身柔软如绢,力道不易掌握运用,习练时又须精、气、神高度集中,修炼难度极大,极耗心力。好处是出剑迅疾,完全无需蓄力,速度极快,一击不中随时可迅速再击,角度多而刁钻,让人防不胜防。
于林中正在习剑的人而言,此剑应是还有一处其他兵器皆无可比拟的长处,便是对内力消耗更小。
白色身影翩然落地,自然是那姿容殊绝的翩翩美男子,俯身行礼间道不尽的优雅风流:“棠溪公子。”
关棠溪微一颔首,默然无言。
卫青锋院中二人,林泽漆出身玉剑,与杏林殿关系非常,根深蒂固;关棠溪算个落难公子,胜在修为不俗,且较旁人更多得三分偏爱。而雪羽,出身风月场,费尽了心思手段方得以侍奴身份留在卫青锋身边,但其炉鼎的身体注定他在玉剑的地位上限也仅限于此。无论林泽漆还是关棠溪,都未曾将其视作地位平等之人。
“公子可是有事?”雪羽笑问。
关棠溪顿了顿:“无事。”
他原是好奇而来,心下也有切磋之意,不料林中之人竟是雪羽,登时兴致索然,更多出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憋闷,便直接告辞离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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