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来,四冬慢慢开朗起来,天天跟在他屁股后面,“哥、哥”地叫个不停。他教四冬认字,教四冬练功夫,四冬也学得认真,不管多苦多累都不喊一声。有一次,四冬为了练一个劈柴的动作,把手磨出了血泡,还是咬着牙坚持,说要保护哥哥。
想到这些,五特的眼睛又湿润了。他使劲眨了眨眼,把眼泪憋回去,心里只有一个念头——快点见到四冬,看看他的手到底怎么样了。
约莫一一刻钟后,五特就到了黑山西村的村口。村口一个小小的身影正抱着一幅画像,坐在小马扎上。那是五思淼,她穿着一身粉色的小裙子,头发上扎着两个小辫子,上面还系着红色的蝴蝶结。她怀里的画像已经有些旧了,画的是五特十八岁时的模样,眉眼间带着少年人的英气。
五思淼看见五特,眼睛瞬间亮了起来,像两颗亮晶晶的星星。她赶紧放下画像,从马扎上跳下来,小短腿跑得飞快,嘴里还喊着:“爹爹!爹爹啥时候能回来啊!”
五特赶紧蹲下身把五思淼抱进怀里。小家伙软软的,带着一股奶香味,紧紧搂着他的脖子,小脑袋愣愣的。“你是谁啊,快放开我。”五思淼的声音软软糯糯的,带着一丝委屈,“娘说了不许任何人抱我,五特看着马上就要哭了的五思淼,马上放下她,”五特解释到,我是你爹爹啊,我就是二冬,我好想你。”
五特的心像被融化了一样,又甜又酸。他轻轻的握着五思淼的手,问谁看着你呢!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:“是爹爹不好,让淼淼等了这么久。以后爹爹再也不离开你了。”
就在这时,王姨和赵婶从村里走出来,看见五特,脸上满是惊喜。“二冬,你可算回来了!”王姨快步走过来,拉着五特的手,上下打量着他,“这几年你在外头受苦了吧?看你瘦的,下巴都尖了,现在壮壮的。”王姨和赵婶马上说:“淼淼快喊爹爹……”
赵婶也凑过来,眼睛里满是心疼:“回来就好,回来就好。快跟我们回家,我给你炖鸡汤,补补身子。”
淼淼听两位奶奶的话马上喊爹爹,爹爹抱抱……
五特笑着点点头,抱起思淼,就想起了四冬,赶紧问道:“王姨,赵婶,四冬呢?他现在在哪儿?”
提到四冬,王姨和赵婶的脸上瞬间没了笑容,眼神里满是愧疚和心疼。“在老铁匠的铺子里呢。”王姨叹了口气,“自从手伤了,他就天天待在铺子里,不说话也不吃饭,谁劝都没用。我们看着都心疼。”
五特的心一沉,抱着五思淼就往铁匠铺走。铁匠铺在村子的东头,离村口不远。还没到门口,就听见“叮叮当当”的打铁声,只是这声音比平时慢了许多,还带着一丝无力。
五特推开铁匠铺的门,一股热浪扑面而来,夹杂着铁屑和煤炭的味道。铁匠铺里光线有些暗,只有一个小小的窗户透进些光亮。老铁匠正坐在火炉边,手里拿着一把小锤子,慢慢敲打着一块铁。而四冬,则坐在角落里的一个木凳上,背对着门口,手里拿着一块碎铁,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他的左手缠着厚厚的纱布,纱布上还隐隐透着些血迹。右手无力地垂在腿边,手指微微弯曲,像是还在保持着握锤的姿势。
“四冬。”五特轻轻喊了一声,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。
四冬的身体猛地一僵,慢慢转过身来。他的脸上满是煤灰,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,下巴上还冒出了些胡茬,看起来憔悴得不像样子。当他看见五特的时候,眼睛里先是闪过一丝惊喜,紧接着又被愧疚和自卑取代。他赶紧把左手藏到身后,低下头,声音沙哑得厉害:“二冬哥……你回来了。”
五特走到他面前,蹲下身,轻轻握住他的右手。那只手小小的,却布满了老茧,还有一些细小的伤口,都是平时打铁留下的。“为什么不告诉我?”五特的声音很轻,却带着一股穿透力,“手伤了,为什么不派人告诉我?”
四冬的头埋得更低了,肩膀微微颤抖着:“我不想让你担心。你在外头忙着大事,我不想给你添麻烦。而且……”他顿了顿,声音里满是绝望,“我的手成这样了,以后再也不能打铁了,再也不能给你打兵器了……我就是个废物。”
“胡说!”五特猛地打断他,声音里带着怒火,“谁告诉你手伤了就不能打铁了?谁告诉你你是废物了?在我心里,你永远是我最骄傲的弟弟!”
四冬猛地抬起头,眼睛里满是泪水:“可是我的手……医生说了,就算好了,也不能再拿重锤了。我学了这么多年的手艺,全都白费了……”
五特看着他眼泪汪汪的样子,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。他伸出手,轻轻擦掉四冬脸上的泪水,声音温柔得不像话:“傻弟弟,手伤了可以治,就算不能打铁,我们还可以做别的。你不是喜欢琢磨兵器吗?以后你就跟着我,我们一起设计兵器,让别人来打。你的脑子这么聪明,肯定能设计出最好的兵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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