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血腥味在嘴里散开。他跟在队伍后面,灵智核扫过那些孩子的脸——最小的才三四岁,最大的也不过十岁,一个个面黄肌瘦,眼里满是恐惧。街边的百姓躲在门后,偷偷抹着眼泪,却没人敢出来阻拦。有个老奶奶想冲出去抱自己的孙子,被老伴死死拉住:“你不要命了?没看见官兵手里的刀吗?”
队伍走到城主府门口,一个穿着锦缎衣裳的管事正站在台阶上,手里拿着个账本,旁边还放着个算盘。他眯着眼睛,看着官兵们卸粮、搬银子箱,嘴里不停地吆喝:“李二家,粮十担、肉干十斤,记上!张三家,银子五十两,抵粮四十担,画个押!”
五特趁乱爬到城主府对面的老槐树上,茂密的枝叶把他藏得严严实实。他指尖探出一缕“记忆灵丝弦”,像细蛇般悄无声息地缠上那管事的脑神经。下一秒,管事的心思就像潮水般涌进五特的意识——
“刘万贯这老东西怕是疯了!昨天他夫人说‘要是交不上粮,就拿百姓的孩子抵’,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。哼,还不是怕皇城的皇帝赵宏抄他的家?那天我送账本去的时候,亲眼看见皇帝的密信,上面写着‘粮若有失,抄家灭族’。这老东西平时耀武扬威的,背地里天天提心吊胆,连觉都睡不安稳。”
“当官的也不好干啊……咱就是个收粮的,管不了那么多。反正这银子和粮食最后都是要送进宫里的,咱只要把账记清楚,别少了斤两就行。你看那李二家,为了凑粮,把家里的种子都拿出来了;还有张三家,卖了唯一的耕牛才换了五十两银子。唉,可咱也没办法,皇命难违啊!”
管事的笔在账本上“沙沙”写着,嘴里还在不停地喊着名字:“赵四家!赵四家的粮呢?”人群里挤出一个瘦高个男人,手里捧着个小布包,膝盖一软就跪在地上:“管事大人,求您通融通融,我家实在凑不出十担粮,这是我攒的三两碎银子,您看……”
“三两?”管事斜了他一眼,一脚把布包踢翻,碎银子滚了一地,“你打发要饭的呢?十担粮最少值五两银子!交不出粮,也交不出银子,那就把你家小子交出来!”旁边的官兵立刻上前,把躲在男人身后的小男孩拽了出来。那孩子才五六岁,吓得浑身发抖,抱着男人的腿哭:“爹!我不要去城主府!”
男人死死抱住孩子,额头磕在地上,鲜血都流了出来:“管事大人,我给您磕头了!求您放过我儿子,我明天就去山里打猎,一定凑够粮食!”管事不耐烦地挥挥手:“少废话!城主说了,今天必须交齐!要么交粮,要么交人,没有第三条路!”
五特坐在茂密的树上,拳头攥得咯咯响。灵智核扫过城主府的后院,刘万贯正坐在凉亭里喝茶,旁边的夫人给他扇着扇子,嘴里还在说:“老爷,您看今天收了这么多粮和银子,皇城那边应该能交差了吧?”刘万贯冷笑一声:“交差?赵宏那老东西心黑得很,这些粮还不够他塞牙缝的。不过没关系,等把这些孩子卖到西域,还能赚一笔银子,正好填补粮仓的亏空。”
“西域?”五特心里一沉,灵智核瞬间锁定城主府的柴房——那里关着几百个孩子,都是今天刚收上来的,一个个缩在角落里,哭得抽抽搭搭。他深吸一口气,从树上滑下来,装作乞丐的样子,一瘸一拐地往城主府门口挪。
走到管事身边时,他故意撞了一下管事的胳膊,手里的破碗“哐当”掉在地上。“不长眼的东西!”管事抬腿就想踢他,五特顺势往地上一滚,指尖的“记忆灵丝弦”趁机又缠上了管事的脑神经。这一次,他看到了更重要的信息——皇城的粮草车队三天后会来永盛城,到时候刘万贯要把收上来的粮食和银子装车运走,而且那批从兵器库调过来的弓箭,也会跟着一起运去皇城。
“好一个一箭双雕。”五特心里冷笑,慢慢从地上爬起来,捡起破碗,一瘸一拐地消失在人群里。他知道,自己必须在三天内找到办法——不仅要救出那些孩子,还要把粮食、银子和兵器都留下来,留给永盛城的百姓,留给黑顺城的弟兄们。
走到东街口,五特看到王老爷正指挥着家丁往独轮车上装粮袋,每一袋都沉甸甸的,压得车轮“吱呀”作响。王老爷的儿子站在旁边,手里攥着个布包,里面是那两千两银子,脸涨得通红:“爹,真要把这些都交了?那我娶媳妇的钱怎么办?”王老爷叹了口气,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命都快保不住了,还谈什么娶媳妇?留得青山在,不怕没柴烧。”
五特停下脚步,看着那辆装满粮袋的独轮车,又看了看城主府方向传来的孩子哭声,心里暗暗做了个决定。他转身拐进一条小巷,找了个隐蔽的墙角,把脸上的黑灰擦掉,露出原本的模样。然后从破褂子夹层里掏出青铜刀,刀身在阳光下泛着冷光。
五特想先处理刘万贯后宅!让他焦头烂额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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