夕阳把天空染成橘红色时,五特才慢慢靠近永盛城,躲在城门外的一座破庙里。庙里的神像已经倒在地上,身上落满了灰尘,墙角堆着些干草,正好能藏身。他靠在干草堆上,闭上眼睛,灵智核却没有停下——十五里内,官兵的脚步声、城墙上的咳嗽声、城里百姓家的炊烟味,还有大户人家院子里传来的算盘声(想必是在清点银子和粮食),都清晰地传进他的意识。
他忽然想起这段时间杀了不少官兵,那些人的鲜血、倒下的身影,还有他们腰间掉落的银子袋,像碎片一样在脑海里闪过。五特皱了皱眉,集中精神检查灵智核——意识里的那张网依旧平稳,没有出现乱码,扫描的频率和范围也没有异常。“看来这点杀戮还影响不到它。”他松了口气,从怀里掏出强强编的小篮子,摸了摸里面的兽肉和那串铜钱,心里踏实了些——这都是大家用血汗换来的东西,绝不能让刘万贯这样的恶人糟蹋了。
等到月亮升到头顶,城里的灯火渐渐熄灭,城墙上的侍卫也开始打盹时,五特才悄悄起身。他像一只猫一样贴着墙根走,灵智核锁定城墙上两个打瞌睡的侍卫,指尖弹出两块小石子,精准地打在他们的后颈上。两个侍卫哼都没哼一声,就倒在了城垛后面,腰间的银子袋“啪嗒”一声掉在地上,滚出几枚碎银子。
五特趁机爬上城墙,动作轻得像一片叶子。他趴在城垛上,灵智核快速扫描城内的情况——城主府的灯还亮着,窗户上映出刘万贯肥胖的影子,他手里正拿着一个银子做的算盘,噼里啪啦地算着什么,想必是在算粮仓烧毁损失了多少银子;兵器库所在的军营里,巡逻兵的脚步声比白天稀疏了些,每个巡逻兵手里都提着一盏灯笼,灯笼上还挂着一小块银子,生怕别人看不见;城里的大户大多集中在东街,那些院子的墙都砌得很高,门口站着的家丁腰间都别着短刀,手里还攥着几串铜钱,警惕地盯着来往的行人。
他顺着城墙滑下去,落在一条小巷里。小巷里静悄悄的,只有几只老鼠在垃圾桶里翻找食物。五特贴着墙根走,灵智核在意识里筛选着——他需要找一个安静、能休息,又能观察情况的地方。很快,他锁定了东街的一座大院,院子里的房屋高大,墙头上爬满了爬山虎,门口挂着一块写着“王府”的牌匾,看起来是个富裕人家。灵智核扫描到院子里只有三个家丁在巡逻,每个人腰间都挂着银子袋,防守不算严。
五特绕到院子后面,见墙根有一棵枝繁叶茂的老椿树,浓密的枝叶像撑开的大伞,大半都伸到了院子里。他抓住粗壮的枝干,脚蹬着树干轻轻一荡,就翻进了院子。院子里种着几棵石榴树,树上结满了红彤彤的果子,墙角的水缸里飘着几片荷叶,灵智核仔细一扫,发现西侧廊下的青石板有些异样——石板边缘有细微的缝隙,下面似乎是空的。再往下探,竟扫到石板下藏着一个半人高的地窖,里面用陶缸分装着粮食,陶缸旁边还堆着四个上了锁的木箱子,箱子里沉甸甸的,不用想也知道是银子。
五特躲在石榴树后面,灵智核把正屋的声音清晰地传了进来。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带着焦虑:“这粮仓一烧,刘万贯肯定疯了。昨天我去街上买米,听说他已经让兵卒去各家各户查粮食、查银子了,说是‘借’,可谁不知道,这一‘借’就没还的时候。上次张大户就是被他‘借’走了五百两银子,到现在都没要回来。”
“那咱们藏在廊下石板后的粮食和那两千两银子怎么办?”一个女人的声音紧接着响起,带着哭腔,“那粮食是我趁着去年秋收,一点点从口粮里省出来的,银子更是你跑了十年商队才攒下的,还有给儿子娶媳妇的钱!要是被他抢了,咱们一家可怎么活啊?”
男人叹了口气,声音里满是无奈:“下午我已经让家丁把廊下的青石板重新勾缝,上面摆了两盆大月季,还在周围种了些爬藤草,从外面看跟普通地面一模一样。银子我都裹在油布布里,塞进陶缸底下,上面盖着晒干的谷子,就算真有人来翻,也只会翻上面的粮食。可刘万贯那个人,心黑得很,要是找不到军粮和银子,说不定真会抄家。我听说他昨天还把城西的李掌柜抓了,就因为李掌柜不肯‘借’银子,现在还关在大牢里呢。”
五特心里一沉——这家人把粮食和银子藏得如此隐蔽,还是怕被刘万贯搜刮,可见这永盛城里的百姓活得有多煎熬。他正想再听下去,忽然听到院子里传来家丁的脚步声,伴随着嘟囔:“这天杀的刘万贯,要是真来抢银子,老子拼了命也得护着,不然这个月的月钱可就泡汤了。”
五特立刻起身,像一阵风似的躲进旁边的一间空屋,屋里堆着些闲置的桌椅和没编完的竹筐,想必是家里的佣人用来编筐换银子的。他靠在墙角,灵智核继续扫描着——正屋里的男人还在和女人商量,说要让儿子今晚就带着些碎银子去乡下的亲戚家躲躲,女人则在低声抽泣,担心儿子的安全。院子里的家丁巡逻了一圈,就回了门房,很快传来了打盹的呼噜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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