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他伸手去拿的瞬间,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极轻的风声,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急促呼吸。五特猛地转身,灵丝弦已如闪电般缠上对方的手腕,力道刚够制住,却不会伤人。可看清来人时,他却愣住了——那是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少年,个子不高,脸上还有未脱的稚气,手里握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匕首,刀刃上甚至还有缺口,可他的眼神却倔强得像头小牛犊,满是惊恐,却不肯后退半步。
这模样,像极了当年为了保护三冬,敢跟比自己高一个头的地痞拼命的二冬。
五特的动作顿住了,灵智核的扫描数据在脑海里炸开:“目标:少年,十五岁,生命体征平稳,情绪波动剧烈,无习武痕迹,危险等级:极低。”他不由得惊出一身汗——刚才因为走神,灵智核的扫描和读取技能竟出现了切换延迟,这要是来的是赵承业的死士,他此刻已经暴露了。
“你是谁?”五特的声音有些沙哑,后颈的震动不知何时已经减弱了些。
少年咬着牙,手腕被灵丝弦勒得发红,却不肯松手,匕首依旧紧紧攥在手里:“我是来杀赵承业的!他害死了我爹娘,还把我弟弟拉去当兵,我要为他们报仇!”
五特看着少年颤抖的手,脑海里翻涌着属于二冬的记忆——那些在田埂上奔跑的日子,那些为了一口吃的而发愁的夜晚,还有那些想要保护却最终没能护住的人。他松开灵丝弦,轻声问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“阿木。”少年警惕地看着他,往后退了一步,匕首依旧对着他,“你是谁?也是来杀赵承业的吗?”
五特点了点头,拿起桌上的征兵令存档,在烛光下展开:“我是来毁了这些东西的。这是永八城联合征兵的文件,毁了它,至少能打乱他们的计划,阻止更多人像你弟弟一样被拉去当兵。”
阿木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,像蒙尘的星星突然被擦亮,可随即又黯淡下去:“可赵承业身边有好多护卫,我们根本打不过他。而且这是八个城一起的主意,就算杀了他,毁了这些文件,也未必能彻底解决问题。”
五特摸了摸怀里的糖人,糖稀已经完全凝固了——他刚才在逃离兵器库时,从一个挑着担子的小贩手里抢来的,是兔子形状,和二冬五岁生日那天,在梦里幻想的一模一样。今天,是二冬这具身体的十六岁生日。
他看着阿木,突然有了一个主意:“你知道‘影阁’在哪里吗?”
阿木愣了一下,随即脸色变得有些难看,往后又退了一步:“影阁?他们是杀手,只要给银子,什么人都杀。可我没有银子,我连吃饭都成问题。”
五特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,那是他从徐府逃出来时带的,沉甸甸的,一直没舍得用。他把银子递到阿木面前:“这个够吗?”
阿木看着银子,眼睛瞪得大大的,喉咙动了动:“够……够了。可是影阁的人很狡猾,他们不一定会帮我们。赵承业是城主,背后还有其他七个城的势力,杀他风险太大了。”
“他们会帮的。”五特的声音很坚定,“因为赵承业的银子比我们多,但他的命,对我们来说更重要。而且只要毁了这些征兵令存档,就能救很多人,这对影阁来说,也是一笔‘积德’的买卖——他们虽然认钱,却也不想得罪太多苦命人。”
两人刚要转身离开,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,还有甲胄碰撞的铿锵声,显然是赵承业带着人回来了。五特立刻示意阿木躲到书架后面,自己则隐在门后,灵丝弦再次绷紧,指尖的寒光在烛光下若隐若现。
书房门被“砰”地一声推开,赵承业带着一群禁军走了进来,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:“刚才是谁在书房里?给我搜!徐府那小子跑了,现在又有人敢来我书房捣乱,真是活腻了!”
禁军们立刻四散开来,翻箱倒柜地搜查,书架上的书被扔了一地,桌椅也被推得东倒西歪。五特的后颈再次震动起来,灵智核的警报声在脑海里尖锐地响起:“核心温度升高,情感模块与战斗模块冲突加剧,紊乱风险提升至70%。”
他不想再杀人了,尤其是这些只是奉命行事的禁军——二冬的意识还在抗拒。
就在这时,书架后面突然传来一声轻响,是阿木不小心碰掉了一本书。赵承业的目光立刻像鹰隼般投了过去:“在那里!给我抓出来!”
两个禁军立刻冲过去,把阿木拖了出来。阿木的脸吓得惨白,却依旧咬着牙,不肯求饶。赵承业走到他面前,冷笑一声,抬脚踩在他的手背上,看着他疼得额头冒汗,才慢条斯理地说:“又是一个来送死的?我看你是活腻了!你爹娘的坟头草都长出来了,还敢来跟我作对?”
五特再也忍不住了,身影如鬼魅般窜出,灵丝弦瞬间分成两道,不是攻击,而是精准地缠上那两个押着阿木的禁军的脑神经。这是他第一次尝试用灵丝弦干扰人的意识,绿色数据流在他脑海里飞速运算,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致命区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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