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猛地抬头看向五特,语气都变了:“这纸是你造的?还能再造吗?”五特点头:“已经造了二十多张,往后每天都能造,要是材料够,造多少都成。周先生,您要是不嫌弃,就在上面写几个字,明天您带去城里卖卖看,看看一张纸能值多少钱。”
周先生立刻找出笔墨,在纸上写下“新河镇纸”四个字。墨汁落在纸上,不晕不渗,字迹清晰,他捧着纸,翻来覆去地看,爱不释手:“好!好!这纸比城里的麻纸都好用!明天我一早就去东海堂学堂,那里的先生们肯定需要!”
当天下午,五特又去了河边,李婶子正带着几个妇女编芦苇筐,编好的筐子摆在地上,虽然结实,但造型简单,都是圆圆的底、直直的边。五特拿起一根芦苇,说:“婶子,咱们编筐子可以换个样子。比如底下做成长方形,边上稍微收点口,这样装东西能摞起来,不占地方;再在筐子两边编上提手,搬的时候方便。”
他说着就动手编起来,手指翻飞,芦苇在他手里像有了灵性。不过半个时辰,一个长方形的筐子就编好了,筐边收得恰到好处,提手编得又粗又韧,筐底还加了两层芦苇,看着就结实。李婶子凑过来,捧着筐子翻来覆去地看:“二冬,你这手艺咋这么巧?这筐子比俺编的好看多了,装粮食能多装半袋,搬着还不勒手!”
王河也赶过来了,看到筐子,又看了看竹竿上晾着的纸,突然一拍大腿:“这纸要是能卖钱,筐子也能卖钱,再加上青石、药材,咱们修好路之后,来一万人都嫌少啊!到时候咱们建作坊,雇人造纸、编筐、采石,那还不发财了?”他越说越激动,脸都红了,仿佛已经看到村里家家户户都盖起了新屋,娃们都能上学堂。
第二天鸡刚叫,周先生就揣着二十张纸往城里跑。东海堂学堂是城里最大的学堂,先生们平时写讲义、学生们做功课,都得用竹简,光是搬运竹简就费劲得很。周先生找到学堂的张夫子,把纸往桌上一放,声音都在发颤:“张夫子,您看这东西,叫纸,比竹简好用百倍!”
张夫子正在批改竹简功课,闻言抬头,拿起纸看了看,又让学生取来笔墨,在纸上写了几个字。墨干之后,字迹工整,纸也没有破损,他猛地站起来:“这纸有多少?我们学堂全要!一张多少钱?往后学生们的功课、先生们的讲义,都能用这个!”
周先生一下子懵了,昨天光顾着高兴,忘了问五特价格,他站在那儿,脸涨得通红,半天说不出话来。张夫子见他这模样,笑着拍了拍他的肩:“看你急的,是没问清价格吧?这样,我先给你二十张的定金,你回去问问,要是够了,我再给你添钱,不够的话,你再送些来,多少我们都要。”
说着,张夫子从抽屉里拿出二两银子,塞进周先生手里:“这二两银子你先拿着,不够再说。”周先生捏着沉甸甸的银子,脑子嗡嗡响,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银子,平时教一个学生,一年学费才五百文,这二十张纸的定金,就抵得上四年的学费!
他一路跑回村里,刚进晒谷场就喊:“二冬!王村长!发财了!发财了!”五特正在教妇女们抄纸,王河也在边上帮忙,两人闻声看过去,只见周先生手里攥着银子,跑得满头大汗。
“咋了?纸卖出去了?”王河赶紧迎上去。周先生把银子往桌上一放,喘着粗气道:“卖出去了!东海堂的张夫子说多少都要,给了二十张的定金,二两银子!还说不够再要!”
五特手里的抄纸帘“咚”地掉进缸里,他愣了愣,才开口:“啥?二两银子?二十张纸?”他算了算,桦树皮和芦苇都是村里现成的,木框、竹篾成本也低,二十张纸的成本撑死了也就二三文钱,这一下子卖了二两银子——相当于两千文!
王河凑到银子跟前,小心翼翼地摸了摸,又用牙咬了咬,确认是真银子,他张着嘴,半天说不出话来。过了好一会儿,他才缓过神,一把抓住五特的手,声音都在发抖:“二冬……这纸……这纸竟然这么值钱?咱们……咱们新河镇,真的要富起来了?”
五特看着晒谷场上欢呼起来的妇女们,看着周先生激动的脸,又看了看王河泛红的眼眶,笑着点头:“是,要富起来了。不过这只是开始,等路修好了,青石能运出去,筐子能卖去城里,荒地里种出庄稼,山上采的药材能换钱,到时候咱们村的日子,会比现在好十倍、百倍。”
李婶子凑过来,看着桌上的银子,又看了看手里的芦苇筐,突然抹了把眼泪:“俺以前总想着,能让娃顿顿吃饱就好,没想到现在还能造纸卖银子……二冬,真是多亏了你啊。”
“不是多亏了我,是多亏了大家一起干。”五特拿起一张刚晒好的纸,递给周先生,“周先生,明天您再去城里,跟张夫子说,往后咱们每天能供五十张纸,一张纸就卖五十文钱,要是他要得多,还能再便宜点。另外,您再问问城里的商铺,咱们编的芦苇筐要不要,要是要,咱们也一起运过去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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