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镇郎中心里很着急。他知道,村民们要是饿肚子,身体抵抗力就会下降,更容易感染瘟疫。他想了想,走到桌子前,拿起笔,写了一张纸条,让小药童递出去,给为首的官差。
纸条上写着:“官差大人,村民们家里没粮了,这样下去不是办法。我建议,让官兵去镇外的粮店运一些粮食进来,分发给村民们,这样既能稳定村民的情绪,也能让他们有体力抵抗瘟疫。”
官差看了纸条,想了想,点了点头。他让人去镇外运粮食,同时也派人去安抚村民们的情绪。
傍晚的时候,粮食运来了。官兵们把粮食分发给村民们,村民们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。西镇郎中站在窗边,看着村民们拿着粮食回家的背影,心里松了一口气。他知道,坚守的信念,不仅是他自己的,也是所有西镇人的。只要大家一起坚守,就一定能度过难关。
西镇疫事:从第八日到封城
第八日:风动
西镇的风从清晨就带着黏腻的热,巷子里往日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弱了大半,只有几个挑着药箱的郎中脚步匆匆,药箱上的铜铃在风里晃出细碎又焦虑的响。亭长荻花庭站在衙门口的石阶上,指尖捏着的竹简被汗浸得发皱——上面记着今早新增的染疫人数,比昨日多了整整三十七个。
“亭长,张郎中那边又派人来要药材了,说连最普通的清热草药都快断了。”衙役赵二喘着气跑过来,粗布短褂后背湿了一大片,“还有东头的李阿婆,家里三个娃娃都烧得说胡话,哭着求咱们派个人去看看……”
荻花庭闭了闭眼,喉结滚了滚:“让郎中先匀着用,再去库房调些陈年的草药出来,哪怕煮水喝也好。至于李阿婆那边,你亲自跑一趟,把我家那包备用的柴胡带过去。”他顿了顿,又补了句,“告诉大伙,只是换季的时疫,过几日就好了。”
赵二应着要走,却被荻花庭叫住:“那仓库里的小娃娃……今日怎么样?”
“还那样。”赵二挠挠头,“整天抱着些布料缝缝补补,问他话也不答,就盯着窗外的老槐树发呆。昨日我给送饭,听见他嘴里嘀咕‘还有五天’,不知道说的啥。”
荻花庭的眉拧得更紧。八日前这叫五特的娃娃被关进来时,曾仰头看着他说“瘟疫最多十三天就会大爆发”,那时他只当是孩童胡言,还跟人赌了口气——如今想来,那娃娃眼里的笃定,竟让他后颈发寒。他甩了甩头,把那点不安压下去:“别管他,看好仓库就行,不许任何人靠近他家人的院子。”
而仓库里,五特正把最后一块浅蓝色的布料剪成方形,指尖被细针扎出小红点也不在意。这布料是上个月大囤姐俩送他的,说等秋收后给他做件新衣裳;还有旁边叠着的碎花布,是阿果娘俩攒了半个月的工钱买的,说他总穿得破破烂烂,该添件体面的。现在,这些布料被他用粗线缝成了能罩住口鼻的“罩子”,叠得整整齐齐放在角落,一共四片——正好够大囤、阿果两家人用。
他趴在吱呀响的木桌上,借着从窗棂漏进来的光画着什么,纸上歪歪扭扭的线条勾勒出西镇的街巷,每个染疫集中的地方都画了个圈,圈与圈之间,已经快要连成片。
第九日:草枯
天还没亮,西镇的哭声就从南头飘过来,像根细针,扎得人心里发紧。荻花庭是被衙役撞开房门的,那衙役脸色惨白,嘴唇哆嗦着:“亭长……亭长!南头的王屠户家,一家三口都没了!还有隔壁的鞋匠,今早发现时已经凉透了!”
荻花庭猛地从床上坐起来,鞋都没穿就往外跑。南头的巷子口围了不少人,个个脸上带着慌色,几个壮丁正用草席裹着尸体,草席缝隙里渗出来的水渍,在地上积成小小的水洼。张郎中蹲在旁边,头发乱糟糟的,手里的药杵掉在地上,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:“没用了……烧得太快,咳出来的痰里都带血,什么药都压不住……”
“怎么会这样?”荻花庭抓住张郎中的胳膊,指尖用力得发白,“前日不还说只是普通时疫吗?你不是说能控制住吗?”
张郎中抬起头,眼里满是红血丝,带着绝望的哭腔:“亭长,这不是时疫!是瘟疫啊!我从医三十年,从没见过这么凶的病,一传一个准,昨天跟王屠户说过话的李掌柜,今早也开始咳血了!”
人群里顿时炸开了锅,有人喊着“要逃出去”,有人蹲在地上哭,乱哄哄的声音让荻花庭脑子发懵。他深吸一口气,走到高处,扯着嗓子喊:“都安静!谁也不许逃!现在逃出去,只会把病带到别的地方!张郎中,你把所有郎中都召集起来,咱们在城隍庙设个医棚,凡是染病的都送过去!赵二,你带衙役守住各个路口,不许任何人进出西镇!”
忙到傍晚,荻花庭才拖着灌了铅的腿回衙门。刚坐下,就听见外面传来争吵声,出去一看,是赵二和一个老妇人在拉扯——那老妇人是五特的邻居,手里提着个布包,哭着要去仓库给五特送吃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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