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昨儿个我看见你家院角有灰,”张老四搓着手,慢慢往这边凑,“是烧啥呢?这天还没冷到要烧火取暖的地步吧?”
五特停下脚步,面无表情地看着他:“烧枯木,家里的柴快潮了,烘一烘。”
“烘柴啊……”张老四的目光落在五特手里的砍柴刀上,刀身上还沾着点矿砂,“你这刀,咋看着比以前亮了?是磨了?”
“嗯,磨了。”五特转身就走,声音冷得像溪里的水,“我要去打水,没空跟你说。”
张老四看着他的背影,撇了撇嘴,却没敢跟上去。他知道五特的脾气——平时看着闷不吭声,可真要是惹急了,连奴隶主都敢顶。去年冬天,奴隶主想把三冬拉去喂马,五特抱着奴隶主的腿,说“要拉就拉我,别拉我弟”,最后奴隶主没办法,才把期限往后推了推。
五特沿着山路往小溪边走,晨露打湿了他的裤脚,凉得刺骨。他知道张老四不会善罢甘休——那个人,平时就爱跟在奴隶主屁股后面转,要是真让他发现了铁锤,肯定会第一时间去告状。
到了小溪边,五特蹲下来,用陶碗舀水。溪水清澈见底,能看见水底的鹅卵石,还有几条小鱼游来游去。他舀了一碗水,喝了一口,水凉得扎嗓子,却让他脑子清醒了些。
灵智核的扫描光膜覆在溪底,很快就找到了含铁量高的矿砂——在一块大石头底下,堆着厚厚的一层,赤褐色的,像撒了把铁锈。五特放下陶碗,用砍柴刀把石头撬开,开始往带来的布兜里装矿砂。
刚装了半袋,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。五特猛地回头,看见石头哥扛着麻绳跑过来,额头上全是汗:“二冬,你咋不叫我一声?我跟你一起挖!”
“你咋醒了?”五特问,手里的动作没停。
“醒了就没睡着,看见你不在,就知道你肯定来挖矿砂了。”石头哥把麻绳放在地上,蹲下来帮着装矿砂,“张老四没找你麻烦吧?刚才我看见他在村口晃悠,眼神不对劲。”
“问了两句,没敢多问。”五特把布兜递给石头哥,“装够了,回去吧,三冬醒了该找咱了。”
石头哥接过布兜,扛在肩上,跟着五特往回走。山路崎岖,石头哥走得磕磕绊绊,却没让矿砂洒出来一点。“二冬,”他忽然开口,“刚才我蹲在门口,听见张老四跟村里的李寡妇说,要去奴隶主家问问,你家烧的到底是啥。”
五特的脚步顿了顿,心里一紧——张老四真要去告状?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砍柴刀,刀身上的矿砂还没擦干净,要是奴隶主真的来搜,肯定能发现端倪。
“别慌。”五特深吸一口气,灵智核的计划模块立刻启动——把铁锤藏得更严实,把熔炉的灰烬清理干净,把矿砂藏在柴房的最里面,用枯木盖着。只要奴隶主找不到证据,就算张老四告状,也没用。“回去咱就把院子里的灰扫了,矿砂藏起来,铁锤再往暗格里塞塞,没人能找到。”
石头哥点点头,脚步却更快了:“对,赶紧回去收拾!要是奴隶主来了,咱就说啥也不知道,他总不能凭空搜咱的家。”
回到家时,三冬已经醒了,正蹲在灶台边,用小木铲铲锅里的剩粥——昨晚炖狼肉剩下的粥,还带着点肉香。看见他们回来,三冬立刻站起来,手里的小木铲“哐当”掉在地上:“哥,石头哥,你们回来了!我煮了粥,热乎的!”
五特走过去,摸了摸他的头:“三冬真乖。你先喝粥,哥和石头哥收拾点东西。”
三冬点点头,捡起小木铲,乖乖地坐在灶台边喝粥。五特和石头哥则开始收拾院子——石头哥拿着扫帚,把熔炉边的灰扫得干干净净,倒进后山的沟里;五特把柴房里的矿砂搬到最里面,用枯木盖得严严实实,外面堆着劈好的硬木;最后,他把床底的暗格又挖深了些,把铁锤塞得更靠里,外面用粟米袋堆得像座小山。
刚收拾完,就听见村口传来马蹄声——是奴隶主的马!五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,石头哥握着扫帚的手也紧了紧,三冬吓得躲到五特身后,小手紧紧攥着五特的衣角。
马蹄声越来越近,很快就到了院门口。奴隶主骑着马,穿着件油腻的蓝布衫,手里拿着根鞭子,张老四跟在马后面,低着头,像条狗。
“二冬,出来!”奴隶主的声音像破锣,震得人耳朵疼,“张老四说你家烧的不是枯木,是啥见不得人的东西?给我出来说说清楚!”
五特深吸一口气,拉着三冬的手,慢慢走出院子。石头哥也跟在后面,手里还握着扫帚,却把扫帚藏在身后——他怕奴隶主看见扫帚上的灰,又要多问。
“老爷,张老四说的是啥?”五特抬起头,脸上带着茫然,“我家就是烧枯木烘柴,没啥见不得人的东西啊。”
奴隶主从马上下来,走到五特面前,唾沫星子喷在他脸上:“烘柴?烘柴能有红灰?张老四说你家的灰是红的,那是烧矿砂的灰!你是不是私藏矿砂,想炼铁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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