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风带来的消息像一把钥匙,打开了新的疑团 —— 柳氏的空白户籍、前朝玉佩,还有刘看守与她丫鬟的秘密往来,这些线索缠在一起,都指向库房命案背后藏着更大的阴谋。
可光有这些还不够,没有直接证据,既动不了柳氏,也揪不出背后的人。
我摩挲着怀里的绣样图谱,突然想起一个被忽略的人 —— 靖王世子。
这世子向来纨绔,整天流连风月场所,可总管管着王府账目,说不定世子在账目上做了手脚,被总管发现,才动了杀心。
对,就从世子入手!
第二天一早,我换了身干净的捕快服,直奔世子府。
刚到府门口,就听见里面传来刺耳的丝竹声,夹杂着男女的嬉笑声,隔着一条街都能听得清清楚楚。
守门的侍卫见我来了,脸色立马变了,拦在门口:“林捕头,世子说了,不见客!”
“我是六扇门办案,不是来做客的。” 我亮出捕快牌,语气强硬,“让开,耽误了查案,你担得起责任?”
侍卫犹豫了一下,还是不敢拦我,只好不情愿地侧身放行。
我大步走进府里,越往里走,嬉笑声越大。
世子的书房改成了宴饮的地方,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,十几个歌姬穿着暴露的衣服,围着一个锦衣玉食的年轻男人跳舞。
那男人斜靠在软榻上,手里端着酒杯,眼神迷离,正是靖王世子。
他见我进来,连眼皮都没抬一下,反而挥了挥手,让歌姬们把音量调得更大。
刺耳的音乐像针一样扎进耳朵,我强压着心里的火气,走上前:“世子,我有要事问你,关于王府库房的账目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一个歌姬突然凑过来,伸手就去拉我的捕快服,身上的香粉味呛得人难受。
“哟,这就是六扇门的女捕头啊?长得倒是清秀,就是总板着脸,多扫兴啊。” 歌姬娇笑着,手指都快碰到我的衣领。
我一把推开她,眼神冰冷:“放肆!我在办案,不是来陪你们寻欢作乐的!”
世子终于抬起头,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:“女捕头这么大火气干什么?不就是查个案吗?急什么。”
他晃了晃手里的酒杯,酒液洒在地毯上:“来,陪本世子喝几杯,要是能让本世子高兴了,说不定我就告诉你些‘趣事’,比如那总管的账目……”
这话明显是在羞辱我!
我攥紧拳头,指节泛白,心里的怒火快要压不住了。
可我知道,现在不能冲动,一旦跟他撕破脸,就再也别想从他嘴里套出话来。
“世子,我是来查案的,不是来陪你喝酒的。” 我深吸一口气,尽量让语气平静,“总管管着王府账目,你作为世子,肯定与他有账目往来,我想知道,你们之间有没有什么纠葛?”
世子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,猛地把酒杯摔在地上,“啪” 的一声,碎片溅得到处都是。
“放肆!” 他站起身,指着我的鼻子,“本世子堂堂靖王世子,岂会管这些铜臭之事?总管若真有账目问题,也是他自己贪赃枉法,与我何干?”
周围的歌姬吓得赶紧停下跳舞,低着头不敢说话。
世子又冲门外喊:“侍卫!把林捕头‘请’出去!别让她在这扫了本世子的兴!”
几个侍卫立刻冲进来,架着我的胳膊就往外拖。
我挣扎着:“世子!你这是妨碍办案!我六扇门……”
“六扇门又怎么样?在这世子府,还轮不到你撒野!” 世子打断我的话,语气嚣张至极,“赶紧把她扔出去,别让我再看见她!”
侍卫们力气很大,我根本挣脱不开,被他们硬生生拖出了世子府,“啪” 地摔在门外的台阶上。
膝盖磕在石阶上,传来一阵钻心的疼。
我咬着牙站起来,看着紧闭的世子府大门,心里又气又恨。
这世子太嚣张了!肯定是心里有鬼,才故意用这种方式阻拦我!
可硬闯肯定不行,只能另想办法。
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,眼神变得坚定 —— 你不是不想见我吗?我就不信,你能一辈子躲在府里不出来!
我找了个隐蔽的角落躲起来,盯着世子府的大门。
时间一点点过去,太阳从东边升到西边,又渐渐落下,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少,最后只剩下零星的灯笼在夜色中闪烁。
膝盖的疼还在隐隐作祟,肚子也饿得咕咕叫,可我不敢离开,生怕错过世子出门的机会。
就在我快要撑不住的时候,世子府的侧门 “吱呀” 一声开了。
我赶紧打起精神,眯着眼睛看去。
世子穿着一身黑色的便服,戴着帽子,鬼鬼祟祟地走出来,身后还跟着一个随从,手里提着一个沉甸甸的包袱。
两人左右看了看,见没人,就快步往城外的方向走去。
来了!
我心里一喜,赶紧跟了上去,脚步放得很轻,尽量不发出声音。
世子和随从走得很快,一路上都没说话,像是在赶什么急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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