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渊的手从仙珠上抽回来,指尖还残留着那股刺骨的寒意。他没说话,只是低头看了眼右肩,血已经顺着胳膊流到手腕,一滴一滴砸在石台上,发出轻微的啪嗒声。
灵汐想上前,被他抬手拦住。
“别碰我。”他说,“现在不是疗伤的时候。”
紫微星使站在石台边缘,剑尖朝下,目光盯着仙珠表面那些缓缓流动的符文。那些纹路不像刻上去的,倒像是活的一样,随着呼吸起伏,忽明忽暗。
“这玩意儿……不对劲。”他低声说,“系统认不出封印来源?正常。但你看它动的方式——不是灵力驱动,是规则本身在走。”
墨渊咬牙,把属性点往悟性上加了三点。脑袋嗡地一响,像有铁锤在颅内敲打,但他强行撑住。眼前那些符文开始变形、拉长,仿佛要逃开他的视线。
“它在躲。”墨渊冷笑,“怕被人看懂?”
话音刚落,符文猛地一顿,随即扭曲成一道环形锁链状图案,一闪而逝。
灵汐伸手想去触碰最近的一道纹路,刚靠近三寸,空气里突然响起一声钟鸣。她整个人被弹开两步,掌心冒起一阵青烟,皮肤瞬间焦黑一片。
“别碰!”紫微星使一把将她拉开,“这不是阵法反噬,是律令惩戒!你刚才等于伸手打了天条耳光!”
墨渊瞳孔一缩:“天条?”
“仙规。”紫微星使收起观律镜,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,“我早年在星盟档案馆翻过古卷,里面提过‘仙规封印’——不是哪个门派能用的东西。它是仙界本源法则的具现,只有秩序司或守律殿这类机构才能调用。一旦触发,连大罗金仙都得当场灰飞烟灭。”
灵汐喘着气,左手裹上一层淡蓝光膜:“你是说……这珠子被仙界的最高戒律封住了?”
“不止是封。”紫微星使盯着仙珠,“是镇压。而且是用整个仙界的核心规则当锁链。谁布下的我不知道,但能动用这种手段的,绝不可能是普通大能。”
墨渊盯着那行几乎看不见的古篆——“违者,形神俱消于天规之下”。
他忽然笑了:“有意思。他们怕的不是别人打开它……是怕它自己醒来。”
话音未落,整座大殿猛地一震。
头顶穹顶裂开蛛网状缝隙,碎石簌簌落下。地面传来沉闷的搏动,一下,又一下,和仙珠的光芒明灭完全同步。
“来了。”紫微星使横剑在前,退到墨渊侧后方。
系统界面红光闪烁:【检测到高维生命波动|匹配度低于0.001%|警告:非认知存在即将苏醒】。
墨渊迅速收回所有属性点,启动防御模块。身体一阵发紧,骨头像是被重新拧过一遍,肩上的伤口崩开更大,血顺着指缝往下淌。
“它不是守护兽。”他声音低哑,“是被关在这里的。”
灵汐死死盯着仙珠内部,那团压缩的记忆剧烈翻腾,像有什么东西在拼命挣扎。“我能感觉到……它在求救。但它被困得太久了,意识已经碎了。”
“所以才会显化出我的虚影?”墨渊眯眼,“它认识我?还是……它就是我?”
紫微星使摇头:“别想那么多。现在的问题是,这封印撑不了多久。仙规虽强,但也扛不住里面那个东西持续冲击。你看地面。”
三人低头。
石砖缝隙中,隐隐透出猩红微光,像是地底有岩浆在涌动。每震动一次,红光就亮一分,节奏越来越快。
“我们得走。”灵汐说。
“不能走。”墨渊盯着那扇刻着“归墟”的门,“它要是破出来,外面的人一个都活不了。而且……”他顿了顿,“它认我为主。如果它真是未来的我,那它想杀自己,也得由我来动手。”
紫微星使皱眉:“你疯了?那是仙规封印!你敢动手,天雷立马劈下来把你烤熟!”
“所以我不会破封。”墨渊伸手摸向腰间的杂物袋,掏出一块泛黄的玉简,“我要骗它。”
“什么?”
“系统不能解析符文,但我可以伪造信号。”墨渊把玉简捏碎,粉末洒在掌心,混着血抹在仙珠底部,“这是我在万宝星捡的废玉简,记录的是低阶炼丹术。我把它的灵力波动模拟成‘无害信息流’,骗封印系统误判——有人在提交日常文书,不是解封申请。”
灵汐瞪大眼:“你能干这种事?”
“轻爽老六流核心操作。”墨渊咧嘴一笑,露出一口白牙,“活着就是为了钻空子。”
玉简粉末渗入符文缝隙,那些原本缓慢流转的纹路忽然停了一瞬,像是卡住的齿轮。
紧接着,整颗珠子轻轻颤了一下。
“有效!”紫微星使低喝。
可还没等他们松口气,仙珠内部的光影骤然炸开!
那道胸插断剑的虚影再次浮现,这次它不再沉默,而是猛然抬头,直勾勾盯着墨渊,双手疯狂拍打封印壁面,嘴巴大张,无声嘶吼。
墨渊看清了口型。
三个字——
**“快跑啊!”**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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