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渊站在原地，右肩的血还在往下淌。他没去管，只是把左手慢慢抬起来，掌心朝下按在地面。一股微弱的黑金气流从指尖渗出，顺着石缝蔓延开，像是在试探什么。
仙珠悬浮在半空，五彩流转，符文忽明忽暗。它没再睁眼，但墨渊知道，它一直在看。
身后传来脚步声，轻而稳。灵汐靠了过来，站在他左侧，声音压得很低：“那珠子……刚才震动的时候，功德金光自动往外涌，像是认你为主。”
墨渊没回头，只点了点头。系统界面在眼前闪着微光，【剩余储备值：3%】那行字红得刺眼。他不敢乱动属性点，怕一加力，整个人当场散架。
紫微星使站在他右边，剑尖轻点地面，发出一声脆响。他盯着对面那群人，眼神冷得像冰。
后天道派的人围成半圈，为首的中年修士往前踏了一步。他穿着灰袍，袖口绣着一道裂痕状的符纹，那是他们门派的标志。
“墨渊。”那人开口，声音不高，却传遍整个大殿，“我们帮你破阵，挡了先天道派的围攻。按事先说好的，机缘共享。”
墨渊笑了，笑得有点歪：“你们来的时候，我们快被诛邪符劈成灰了。你们是来救人的？还是来看热闹的？”
“少扯这些。”另一名修士怒吼，“若不是我们出手，你们早死在阵法反噬里！现在得了好处就想独吞？”
墨渊缓缓抬头，目光扫过去：“谁说我要独吞？我可以分宝物，但仙珠不行。”
“凭什么？”灰袍首领皱眉。
“凭它吃战意。”墨渊直视对方，“你们刚才没看见？它靠战斗情绪喂养。谁碰它，谁就被拉进幻境。我挨了一记符光，差点栽进去。你们谁有把握不疯？”
没人说话。
灵汐补充道：“而且它的波动和功德金光共鸣，只有墨渊能触碰而不被反噬。你们拿了也用不了。”
灰袍首领眯起眼：“那你打算怎么补偿？”
墨渊右手一翻，三株泛着霞光的草药出现在掌心，根须上还沾着黑色泥土。这是他从禁制崩塌时抢出来的，叫“九转续命芝”，炼丹师见了能抢破头。
他又掏出一枚残缺玉符，表面布满星点状裂纹。
“这两样，加上我身上这件防御甲，全给你们。”
灰袍首领瞳孔猛地一缩：“星纹令碎片？”
“没错。”墨渊把玉符捏紧一点，“能在陨神星域开一道次级通道。比普通传送阵稳十倍。你要不信，现在就能验。”
那人沉默了几息。身后的修士们开始低声议论。
“这玉符要是真的……值一个小型秘境了。”
“可他手里还有仙珠！那才是重宝！”
“重宝你也拿不走！”紫微星使突然开口，剑尖抬起，指向人群，“我们三个从第一关杀到现在，每一步都踩着尸骨过来。你们半路插一脚，就想摘果子？”
他冷笑：“谁敢动，我就砍谁。”
气氛一下子绷紧。
两名后天道派修士悄悄结印，灵力在掌心凝聚。灵汐立刻抬手，一道淡蓝光幕在三人背后展开，隔绝探查。
墨渊没动，只是左手又往地下按了一寸。系统提示一闪：【检测到七处灵力节点聚集，目标意图封锁空间】。
他忽然往前走了一步。
脚落地时，骨头发出轻微的咔声。伤口裂开，血顺着小腿流进靴子。
但他站得很稳。
“你们要立夺宝契吗？”他问。
灰袍首领一愣：“你说什么？”
“夺宝契。”墨渊重复，“仙界老规矩——谁主破解，谁掌重宝。若有争夺，立契为证，神魂起誓，违者天道反噬。”
他摊手：“你们敢吗？”
全场静了两秒。
有人想说话，被旁边人拉住。
立契不是小事。一旦发誓，哪怕事后偷偷动手，也会遭报应。轻则修为倒退，重则走火入魔。
灰袍首领脸色变了又变，最终挥手：“收下东西。”
手下上前取走仙草和玉符。那人临走前盯着墨渊：“这事没完。仙珠若真有用，我们不会一直让你们握着。”
墨渊点头：“随时奉陪。”
一群人退出大殿，脚步声渐远。
直到最后一人消失在走廊拐角，紫微星使才松了口气，剑尖垂下：“这群人嘴上讲规矩，其实比先天还贪。”
“都一样。”墨渊靠着墙滑坐在地，喘了口气，“一个想靠天命，一个想靠人数。都不信自己能赢。”
灵汐蹲下来检查他肩膀：“伤得很深，得处理。”
“等会儿。”墨渊抬手拦她，“先看这个。”
他伸手抓向仙珠。
就在指尖即将触碰到的瞬间，系统警报炸响：【高维共鸣等级+1｜封印识别中……匹配成功：守门者·钥】
仙珠猛然一震！
一道虚影从内部浮现，模糊不清，却让墨渊浑身寒毛竖起。
那影子……长得像他自己。
只不过，对方胸口没有混沌印记，而是插着一把断裂的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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