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凡脚尖一挑，把那块残印玉牌踢进地缝的瞬间，风里飘来一阵淡淡的檀香。
他还没反应过来，一道素白身影已经走到面前。
玉衡圣女指尖夹着一枚青铜小铃，轻轻一晃，铃声清脆，像是把刚才的杀气全都震散了。
“你这身衣服，快成血袍了。”她抬手拂过他肩头，指尖蹭到一块干掉的血渍，眉头都没皱一下，“气运这么旺的人，居然穿得像个逃难的。”
陈凡往后退了半步，“我说玉衡仙子，刚打完架你就来摸我，不太合适吧？”
“我碰的是你的气运，又不是你。”她收回手，语气平静，“而且你左臂的裂纹，再不处理，三天内会裂到心脏。”
陈凡低头看了眼手臂，黑色纹路确实比刚才爬高了一截。他咧嘴一笑：“没事，我皮厚，扛得住。”
“皮厚能挡住经脉崩裂？”玉衡轻笑，“你倒是和传闻一样，嘴硬得可以当盾牌用。”
“那你要不要试试？”陈凡扇了扇折扇，“借你敲两下，包你手不酸。”
【宿主现在像极了街头卖艺的，建议改名叫‘陈三句’。】系统在脑子里冷哼。
“你闭嘴。”陈凡心里回了一句，转头看向玉衡，“说吧，大半夜你不看星星跑这儿来，是不是想蹭我点气运？”
玉衡没答，反而抬起手，指尖在他眉心虚点了一下。
嗡——
一声轻响，她掌心浮现出一面巴掌大的星盘，盘面流转着银光，中央赫然浮现两个名字：**陈凡、玉衡**。
两行字缠在一起，像两条蛇绕着彼此打转。
“这是什么？”陈凡眯眼，“你偷偷给我下情缘符了？”
“这是天机。”她盯着星盘，“你的气运太乱，已经搅动了九域命格。而我……是唯一能看清它的人。”
“哦？”陈凡凑近一看，发现两人名字交缠的地方还闪着红点，“这红点是啥？代表我们有戏？”
“代表劫数。”她收起星盘，语气淡淡，“你每娶一个天命之女，气运就暴涨一分，但也多一道因果锁。等锁满了，天道会亲自来收你。”
“听着像催婚通告。”陈凡耸肩，“不过我不怕，反正我老婆多，债也有人分担。”
“你以为她们真愿意被你绑定？”玉衡看着他，“你靠系统哄她们动情，可曾想过，动情越深，反噬越重？”
“我哪哄了？”陈凡一脸无辜，“我都是真心的！每个都说‘你是我最重要的人’，这话能乱讲吗？”
【宿主撒谎时心跳加快17%，建议去炼丹炉里烤烤，净化灵魂。】
“你再吵我把你关进抽奖黑洞。”陈凡默念一句，转头对玉衡笑道：“再说了，你不是也想从我这儿捞好处？刚才那星盘，明显是在偷窥我的命格核心。”
玉衡沉默两秒，忽然笑了。
这一笑，和她平时那种高冷模样完全不同，像是冰层裂开一道缝，透出底下温热的水流。
“你说得对。”她说，“我是想看看，你到底值不值得我押上一次天机反噬。”
“哎哟？”陈凡眼睛一亮，“你要为我逆天改命？那感情好，我现在缺个护法夫人，年薪百万，包吃包住，年终奖发法宝。”
“我不是你后宫储备。”她摇头，“但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——你现在的气运，已经超过了陈家老祖当年巅峰时期。”
陈凡笑容一顿，“等等，你说啥？我比仙帝还猛？”
“不是你猛。”她盯着他左臂的裂纹，“是你背后的女人们太狠。瑶光为你冻碎三座山，琉璃为你烧掉半条街，南宫婉甚至敢违抗家族婚令……这些都不是简单的动情，是命格共振。”
她顿了顿，“你在不知不觉中，已经把她们的命运绑在了一起。而你，成了那个枢纽。”
陈凡摸了摸鼻子，“听上去我像个情感中介？专门撮合别人共患难？”
“你是因果体。”玉衡低声说，“百女联姻不是政治交易，是一场气运献祭。而你，是唯一的受益者。”
空气安静了一瞬。
陈凡挠了挠头，“所以……我以后结婚还得给她们发功德金？”
“你永远在开玩笑。”玉衡叹了口气，“可你心里清楚，你不能再随便撩拨谁了。每一次动情，都在加重她们的负担。”
“那怎么办？”陈凡摊手，“让我从此做个正经人？不说甜话？不送礼物？看到美女不夸她好看？”
“你可以选择只娶一个人。”她看着他，“彻底切断系统与其他女人的连接，让气运归一。”
“那不行。”陈凡摇头，“我不能辜负任何一个。”
“那你就是在害她们。”玉衡声音冷了几分，“你以为你在保护，在变强，其实你只是在拖更多人下水。”
“我知道我在做什么。”陈凡抬起头，眼神难得认真，“我或许开始是为了活命，但现在不一样了。她们每一个，我都想护住。”
“可你护得住几个？”她反问，“一百个？还是两百个？等你倒下的那天，她们都会因为你而陨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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