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喆(林辰)找到了他的道路——“共构”。这并非一个终点,而是一个全新的起点。他不再将自己视为音乐的“创作者”,而是世界情感星图与声音震动之间的“翻译者”与“共鸣节点”。这种认知上的转变,带来的是实践层面的彻底解放。
他不再需要构思、设计、推演。他只需要“存在”,并“允许”音乐经由他发生。
他的日常生活变得极其规律。白天,他大部分时间用于静坐和冥想,并非放空,而是更加精细地去熟悉和辨识周遭那庞大情感星图中每一个“星辰”的独特频率——秦思雨那稳定温暖的“关怀星”,陈教授那片遥远而冰冷的“沉寂星云”,城市日夜不休的“欲望星环”,甚至空气中随天气变化的“情绪流体”……他不再抗拒或筛选,只是平静地认知,如同水手熟悉天上的星座。
傍晚,他会坐在钢琴前,进行他的“共构”实践。有时只有短短十分钟,有时会持续一两个小时,完全取决于他当时的状态与流经他的情感信息的浓度。
他的“演奏”变得愈发不可预测,也愈发……非人化。
有时,琴键下流淌出的是一段模仿“午后阳光在尘埃中舞蹈”的、细碎而光明的音群;有时,则是描绘“夜雨敲窗时,孤独与宁静对话”的、绵长而湿润的和声序列。他甚至尝试过“翻译”一碗白粥从滚烫到温凉过程中,所散发的“热量流逝”的质感,那音乐听起来奇异而充满生命感。
秦思雨是他这些“星图低语”最忠实的听众。她早已放弃了用传统乐理去理解,转而用一种近乎直觉的方式去“感受”。她发现,当自己放松下来,不试图去“听懂”,而是将自己沉浸其中时,这些音乐总能精准地触动她内心某些难以言喻的角落。有时是淡淡的惆怅,有时是莫名的安宁,有时则是万物生生不息的感动。
她开始意识到,林辰的音乐,或许根本不是给人“欣赏”的,而是给人“体验”的。它是一种环境的延伸,一种心境的显化。
而楼下,陈教授那片“沉寂星云”与苏喆的“共构”之间,形成了一种更加微妙的关系。它不再仅仅是映照,偶尔,当苏喆的音乐触及到某些关于“时间”、“记忆”或“存在本身”的普适性频率时,那片星云会传来一丝极其细微的、类似于“颔首”的认知波动。它依然冰冷,依然遥远,但它承认了苏喆所构建的这些“音景”,是那张宏大“存在星图”中,真实且合理的一部分。
这种承认,本身就是一种最高级别的认可。
苏喆能感觉到,他与这个世界的连接,正在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方式加深。他的“情感共鸣”天赋,在这种日复一日的“共构”中,与这个“音乐大师界”的底层规则愈发契合。他甚至隐隐感觉到,这个世界的“音乐”概念,其本质或许远比他想象的更加接近他所探索的“存在共构”。那些流传的经典乐章,其伟大之处,或许并非在于技巧与旋律,而在于它们在某种程度上,无意识地触碰到了这张情感星图的某些关键节点。
然而,树欲静而风不止。
这天下午,秦思雨匆匆赶来,脸上带着一丝慌乱和气愤。
“林师兄,”她用手语飞快地比划,动作都有些变形,“张铭!他……他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你还在接触钢琴,而且……而且风格变得很怪异。他在接受一个访谈时说……说你是‘沉溺于失聪后的臆想’,‘制造毫无逻辑的噪音’,是‘对音乐的亵渎’!”
苏喆平静地看着她,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仿佛听到的是与己无关的天气预报。
秦思雨见他毫无反应,更加着急:“他还说!说他要以正统音乐的名义,来……来‘唤醒’你,或者‘揭穿’你!我担心他会来打扰你!”
苏喆微微偏头,感受着秦思雨身上那股强烈的“愤慨”与“担忧”的情绪波动,如同两团炽热的小火苗。他伸出手指,在空中虚点,引导着她的注意力,然后轻轻按下钢琴上的一个中音区琴键。
“咚——”
一个沉稳、平和的音符响起。
与此同时,苏喆调动起“共构”的能力,没有去翻译秦思雨的愤怒,而是将她那“担忧”的情绪频率,与窗外一片悠然飘过的云朵的“从容”频率,以及他自己内心那片因理解而生的“平静”频率,柔和地编织在一起,形成了一个短暂的、安抚性的“情感和弦”。
这个和弦如同清凉的泉水,瞬间浇熄了秦思雨心头的焦躁火苗。她愣了一下,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宁静从音乐中流入心田,之前的愤怒和担忧虽然还在,却不再具有掌控她的力量。
她看着林辰,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。
张铭的喧嚣,不过是星图中一颗躁动不安、散发着刺眼杂光的流星。而他们,无需与之争辩,只需继续在自己的轨道上,稳定地运行,发出属于自己的、纯净的光芒。
“我明白了,林师兄。”秦思雨冷静下来,用手语说道,“我不会让他来打扰你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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