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光熹微,穿透蓟门关议事厅的木格窗棂,在铺着北境详图的巨大桌案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空气中还隐约残留着昨日战火的硝烟味,但与会的每一个人脸上,都带着一种尘埃落定后的沉静与思索。
赵政(嬴政)的手指在地图上划过匈奴残部退却的方向,最终落在几个被红圈标注的关键节点上。他的目光扫过桌边的项羽、韩信、萧何、桑弘羊等人,声音平稳而清晰,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力。
“冒顿已成阶下囚,匈奴元气大伤,各部遣使求和,看似臣服,然狼性难驯。”他指尖敲了敲地图,“朕意已决,对匈奴,行‘分而治之’之策。将其现有部众,拆分为东、西、北三部,各立名义上的首领,但须由我华绥派遣长驻官员监督其互市、核定其丁口,严禁各部私藏铁器、打造兵器,尤其大型攻城器械,一经发现,视同谋逆!”
他看向桑弘羊:“桑尚书。”
“臣在。”桑弘羊立刻躬身。
“户部牵头,联合刑部、兵部,即刻修订《边贸律》细则。”赵政语气加重,“要明确列出,盐、铁、茶叶、粮食等战略物资,只允许通过朝廷设立的官方互市进行交易,价格、数量皆需报备核准。严厉打击任何形式的走私,尤其是盐铁,要设立严格的出入关核查制度,绝不能再给北境留下任何隐患。”
“陛下圣明!”桑弘羊眼中闪过锐光,显然早已思虑此事,“臣已责令户部相关司署,草拟‘盐铁官营优化方案’。新的盐引将采用双层竹料压制,内嵌特制丝线,印鉴改用阴阳合模技术,并加盖一次性的特殊油墨暗记。此外,户部将联合监察院,对各地盐仓、边境互市进行定期与不定期的联合巡查,确保新政落地,绝不让之前的漏洞有重演之机!”
项羽听到这里,忍不住插言,声音带着战役后的沙哑与一丝未散的怒气:“陛下,那前秦余孽郑安,以及其在朝中、地方的同党,又该如何处置?此獠勾结匈奴,险些断送我北境盐路,祸乱之甚,尤在匈奴之上!”
赵政微微颔首,脸上看不出喜怒,只有眸底深处一丝冷意掠过:“郑安及其核心党羽,已由包拯亲自审理。一切罪责,皆依《万民律》条文,公开审判,明正典刑。朕要让天下人都看清楚,在这‘华绥万民之国’,无论你是前朝旧贵,还是当朝新勋,只要触犯律法,绝无特赦可言!”
他语气稍缓,带着一丝赞许看向龙且:“至于龙且,此次作战,其督造、改良之火器,于守关之战中建功卓着。擢升其为工部军器监主事,专司火器研发与改良。让他放手去琢磨,朕期待看到他弄出更厉害、更可靠的‘家伙’来,将来或可开山辟路,或可震慑不臣。”
龙且在一旁听得激动不已,连忙抱拳:“末将…臣,定不负陛下厚望!”
兴洛城科举考场(上午)
新科进士们身着统一的青色袍服,在吏部尚书张良的引领下,垂手肃立于万民宫偏殿,等待着大统君的接见。他们脸上洋溢着鱼跃龙门的喜悦,也夹杂着初次面圣的紧张与惶恐。
赵政缓步走过队列,目光在这些年轻的脸上停留。他随手从张良捧着的托盘中拿起一份策论考卷,快速浏览着。这是一篇关于屯田制与均田制如何协同的论述,文中提出了根据北境军镇分布调整屯田点,并给予屯田兵民部分永业田以激励的建议。
“眼光不错,能看到实务层面的衔接问题。”赵政将考卷递给张良,脸上露出一丝笑意,“此子何人?让他去北境屯田司,给龙且做个副手。北境刚定,军粮调配、民屯安抚,正是用人之际,需要这种能着眼实际的人才。”
张良躬身应道:“臣遵旨。此子名为陆川,乃河内郡寒门子弟。”
赵政点头,目光扫过众进士,声音温和却带着力量:“往后科举,需加重‘实务策论’之比重。朕要的,不是只会寻章摘句、死记硬背的呆书生,而是能明晓民生疾苦、懂得因地制宜的干才。治国,需要的是能做事的人。”
这时,那位名叫陆川的年轻进士,因为被点名,更加紧张,脸颊泛红,忍不住小声嗫嚅道:“陛下…臣…臣出身乡野,只知耕种之事,恐…恐才疏学浅,有负圣恩…”
赵政走到他面前,看着他因常年劳作而略显粗糙的手指,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,语气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暖意:“怕什么?朕要的,就是你懂农家之苦,知稼穑之艰!记住,在这‘万民之国’为官,不是为了光宗耀祖,享受富贵,而是要运用你所学所思,让这天下像你一样的农家子弟,能少受些苦,多几分甜。”
他环视众人,声音提高了一些:“若有不懂的,不会的,多问问萧何丞相,多请教曹参副使,他们哪一个不是从基层小吏,一步步脚踏实地走上来的?实务经验,远比书本上的空谈更为宝贵。”
陆川以及众进士闻言,心中的忐忑渐渐被一股暖流和昂扬的斗志所取代,齐齐躬身:“臣等谨记陛下教诲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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