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男生浑身一颤,如同触电般猛地抬起头,摘下耳机,眼神一片茫然与惊恐,耳道内甚至渗出一缕极细的血丝。
“同学,你没事吧?”苏慕轻声问道,声音如风拂竹。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男生张了张嘴,脸色苍白地看着自己手机的音乐播放器,屏幕上空空如也,根本没有在播放任何歌曲。他手指颤抖,指尖冰凉,“我刚才……好像在听一首歌……”他困惑地揉着太阳穴,指腹摩擦皮肤发出沙沙声,“一首很……很宏大的歌,但我从来没听过,甚至想不起一个音符……可它就是一直在我的脑子里响,停不下来……像有千军万马在颅内冲锋……”
苏-慕的脸色,在这一刻彻底变了。
疯语,已经不再需要通过特定的曲谱或声音作为载体。
它开始像思想钢印一样,直接在人的潜意识层面进行无意识的、病毒式的传播!
“《焚心调》的诅咒根本没有结束,它只是换了一种方式活着,一种更可怕的方式。”
柳知音的茶室里,林昭开门见山,声音嘶哑而凝重,喉间像被砂纸磨过。
他将自己清晨的发现,以及对疯语传播方式的猜测全盘托出。
柳知音端着茶杯的手停在半空,茶汤微漾,热气袅袅上升,在他浑浊的眼前扭曲成诡异的形状。他久久没有动作,呼吸几乎停滞。
他浑浊的眼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,有震惊,有恐惧,最终都化为一声沉重的叹息,如枯叶坠地。
沉默良久,他放下茶杯,杯底与瓷托碰撞,发出清脆却令人心悸的一声“叮”。
他颤抖着从怀里最深处的口袋中,取出一张用油纸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老旧照片。油纸粗糙,带着潮湿的霉味,展开时发出细微的“窸窣”声。
照片已经泛黄卷边,上面的人影都有些模糊。
背景是一片焦黑的废墟,火焰的余烬仍在升腾,热浪仿佛透过纸面扑面而来。
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在火焰中心自焚,那无疑就是百年前的琴疯子。
而真正让林昭头皮发麻的,是照片中那些围观的人群。
他们中的大多数人表情惊恐,四散奔逃。
但有那么几个人,却并非如此。
他们没有看那团火焰,而是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耳朵,面部极度扭曲,眼球外凸,嘴角抽搐,仿佛在承受着某种无形的、来自听觉的酷刑,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癫狂的姿态——他们的耳朵,正缓缓渗出暗红的血珠。
“这是当年现场唯一的影像资料,是我的曾祖父冒死拍下的。”柳知音的声音低沉得如同梦呓,每一个字都像从地底爬出,“柳家祖训中,对那一日的记载只有八个字——曲终人亡,听者成疯。”
他抬起头,目光如炬,死死地盯着林昭:“你以为你用净音波净化了诅咒,是破局者?不,你错了!”
柳知音的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一丝悲凉与绝望:“你只是把一份精准狙杀的剧毒,提纯、稀释,然后均匀地撒进了所有人的饮用水里!你没有消灭诅-咒,你只是……把它变成了流行病!”
这句话如同一柄重锤,狠狠砸在林昭的心脏上。
他成了瘟疫的源头,一个行走的“疯语”播种机。
傍晚,林昭独自一人回到了湖心亭的旧址。
这里只剩下一片被翻动过的焦土,泥土干裂,踩上去发出“咔嚓”的碎响,空气中残留着灰烬与焦木的气息。仙宫的虚影早已隐去,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。
但他知道,一切才刚刚开始。
柳知音的话让他明白,堵是堵不住的。
当洪水已经冲垮堤坝,唯一的生路,不是筑起更高的墙,而是挖掘更深的河道,引导它流向自己想要的方向。
他从口袋里取出那枚冰冷的打卡器。金属外壳在暮色中泛着幽光,昔日光洁的镜面上,此刻已经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纹,指尖划过时传来细微的刺痛,仿佛有电流在皮下窜动。
没有丝毫犹豫,林昭深吸一口气,将打卡器用力按在脚下的焦土之中。泥土微陷,发出沉闷的“噗”声。
他闭上双眼,调动起识海中那枚已经彻底变异的“疯语音模”,主动将其通过打卡器,这个连接现世与仙宫的“端口”,毫无保留地注入了整座大学城的地脉!
“以我之名,开疯语之门!”
刹那间,大地无声地颤抖了一下。鞋底传来一阵细微却清晰的震感,如同地心深处有巨兽翻身。
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低沉共鸣,从校园的每一个角落,从地底深处传来。
那不是声音,而是一种直抵灵魂的“道”的脉动,像亿万颗心脏在同时跳动,又似远古神只的呼吸拂过耳膜。
仿佛沉睡了亿万年的古老存在,第一次向这个世界睁开了眼睛。
仙宫虚影之中,那座从未对外界开放过的“功法阁”,第一次对外释放了它的力量——一缕极度微弱,却又具备高度污染性的功法残篇,《疯语经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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