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往共情窑里指了指,面无表情地说“这窑以前叫共情窑,现在该叫‘无情感’,它能放大人心底的‘冷漠’,本来只是有点没感觉,被它这么一放大,就成了‘啥都不在乎’,多省事。”
苏清颜看着被石头堵死的窑门,眼圈有点红:“您知道这共情窑对村里人有多重要吗?五年前村里发大水,冲毁了不少房子,是陶大爷您带着大伙,用这窑里烧的陶器盛水、做饭,您捏了个‘众人抗洪’的陶板,上面的人咬着牙、流着汗,却眼神坚定,看着看着,大家就有劲儿了,说‘咱们能行’,那时候的人,心里有股热乎劲儿,现在……”
“热乎劲儿?”麻木者面无表情地打断她,“能当饭吃?能挡洪水?洪水来了,就躲;房子塌了,就盖;费那劲有啥用?没感觉,就没痛苦,多好。”他往刘子洋面前走了两步,手里的陶俑对着刘子洋,“你看你,跑东跑西的,有感觉,有感情,累不累?痛苦不痛苦?跟着我,没感觉,啥都不在乎,多清静。”
刘子洋的青铜徽章突然爆发出耀眼的红光,像一团烈火,冲开了周围的麻木雾:“清静?你懂个屁!人活着,就得有感觉!哭的时候痛痛快快,笑的时候敞敞亮亮,这些比没感觉金贵多了!你把心变成冰块,把感情变成石头,活着跟个死人有啥区别?”
“死人?”麻木者面无表情地说,“死人至少清静。你那点‘感觉’,能让你不痛苦?能让你不难过?不能吧。还是没感觉实在,清静,多好。”他突然往共情窑上扔了个冷冰冰的珠子,珠子在窑门上炸开,冒出一团更浓的麻木雾,雾像冰水一样散开,空气里的温度更低了,吸进去都觉得肺里发冷,让人啥感觉都想不起来。
村里的人突然变得更“麻木”了:有个儿子见爹从床上滚下来,面无表情地说“你滚下来了”,说完继续看电视,既不扶也不问;有个媳妇见婆婆把饭做糊了,面无表情地说“饭糊了”,说完拿起糊饭就吃,像吃正常饭一样;陶大爷居然把手里的陶泥往地上一扔,面无表情地说“不想捏了,没感觉”;那个穿工装的中年人,见了个小孩掉进水里,面无表情地说“小孩掉水里了”,说完就走,像没看见似的。
“瞧见没?”麻木者面无表情地说,“这就是所谓的感情,一冻就没。人啊,还是没感觉好,清静,不痛苦,多好。”
苏清颜突然举起陶瓶,把共情露往共情窑的石头上泼去,露里的感同身受记忆碎片像火星一样溅在石头上,发出“滋滋”的响声,石头上的寒气开始融化,露出里面的石头本色。
“你敢!”麻木者第一次有了点表情,虽然还是淡淡的,但能看出是生气了,他从怀里掏出个冷冰冰的袋子,往刘子洋他们这边扔过来,袋子在空中炸开,冒出一团更浓的麻木雾,雾里全是冷冰冰的影子,像小冰块一样往人身上砸。
刘子洋赶紧用青铜徽章的红光护住大家,雾气碰到红光,像冰块碰到火,慢慢融化了,变成了一滩滩水。“你的把戏对我们没用。”
麻木者看着慢慢融化的寒气,面无表情的脸上第一次有了点慌乱,说“你……你们别过来,我……我没感觉,我不怕你们……”但他的声音还是没起伏,听不出到底怕不怕。
周围的人愣了愣,有人想继续麻木,可脑子里的“感觉”突然回来了一点点,想起了以前哭的痛快,笑的开心,心疼人的暖和,麻木的表情开始有了点松动,一个说“我……我爹滚下来了,我得去扶他……”,一个说“我……我婆婆做饭糊了,我得重新做……”。
赵虎早就绕到共情窑后面,激光切割器对着窑门的石头切了下去,喊道:“没感觉?今天就让你尝尝有感觉的厉害!”
“咔嚓”一声,堵着窑门的石头被切开一道缝,随着裂缝越来越大,“轰隆”一声,石头塌了,露出黑黢黢的窑膛。一股热气从窑里冒出来,驱散了周围的麻木雾,窑底下的冷心石在红光的照耀下,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叫,然后“啪”地碎成了几块,像冰块融化一样。
陶大爷突然从地上站起来,看着塌了的窑门,眼里第一次有了点光,说“我……我想捏那个‘留守儿童盼爹娘’的陶俑了……”他捡起地上的陶泥,手有点抖,但脸上有了点表情,不再是冷冰冰的了。那个穿工装的中年人,见小孩还在水里扑腾,突然喊了一声“救人啊”,然后第一个跳了下去,脸上急得通红,有感觉了。
麻木者看着慢慢恢复感情的村民,面无表情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难以置信,虽然还是没太大起伏,但能看出他慌了,他张了张嘴,想说什么,却没说出来,最后像个被打碎的陶俑,“咔嚓”一声裂成了几块,然后慢慢化成了陶土,被风吹得无影无踪。
“检测到麻木雾浓度下降82%,”宋悦薇的屏幕上,情感指数的曲线开始慢慢往上爬,虽然还很平缓,但确实在上升,“但还是很低,估计得俩月才能完全恢复。那些已经冻在骨子里的麻木,得慢慢用感情才能焐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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