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子洋站在公平秤旁,看着有人开始主动帮别人搬东西,说“不用谢”;有人把自家的菜分给邻居,摆摆手说“拿着吃”;有人给孩子买了玩具,笑着说“给你玩,不用换”,虽然还有点不自然,眼神里还有点“这样是不是吃亏”的犹豫,但嘴里的话已经软了,手上的动作也松快了。
金司机开着卡车过来,车厢里装着些刚从矿上捡的废铁,说“钱老头让我给你们送点东西,说谢谢你们让村子的秤杆直了,人心也亮了”。
刘子洋拿起一块废铁,沉甸甸的,却没有之前那种“铜臭”的压手感。他知道,这铁块不仅是块铁,更是块“试金石”,能试出人心的重量,只要还有人愿意放下“算计”,捡起“情分”,再硬的“算盘”也能敲碎。
天色慢慢暗了下来,同利村的家家户户开始亮起灯,窗户里传来久违的笑声,不再是讨价还价的嚷嚷。有个老太太端着一碗刚熬的粥,送到邻居家,说“趁热喝,不用还”;有个年轻人帮着修水管,主人要给钱,他笑着摆手,说“以前你也帮过我,忘了?”;孩子们在巷子里玩“老鹰捉小鸡”,笑声清脆,再也不提“交易”的事儿。
宋悦薇的屏幕上,又出现了一个新的坐标,在东北方向,那里的“快乐指数”正在急剧下降。“看来熵组织又换招数了,这次是想让人变成不会笑的木头?”
赵虎把激光切割器别回腰间,拍了拍手上的灰:“不会笑?那咱就给他们讲笑话,挠痒痒,不信逗不笑他们!”
苏清颜把新做的情分糕装进背包:“我多做点,甜的,吃了心里舒坦,说不定能让人爱笑点。”
刘子洋最后看了一眼同利村,公利堂的黑板上,有人擦掉了“供求信息”,写上了“今天谁帮了谁”,下面画了个大大的笑脸,虽然画得歪歪扭扭,但看着暖人。公平秤虽然断了,但钱老头让人找了根新木头,正在重新做秤杆,说“这次做个大点的,不光能称东西,还能称人心”。
他知道,这一路还长,熵组织的阴招还多,让人懒,让人疑,让人散,让人冷,让人断了传承,让人堵了路,让人没了盼头,让人没了胆子,让人没了变通,让人隔了心,让人满了算计……但只要还有人愿意放下“账本”,捡起“情分”,这仗就必须打下去。
金司机开着卡车往村外走,车窗外的灯光越来越柔和,不再像之前那么“刺眼”。墨宝驴被拴在车后,似乎也感受到了这份轻松,蹄子踏在地上,发出“哒哒”的声,比来时轻快了不少。
刘子洋靠在驾驶室的座椅上,看着天边的月亮,月亮周围没有那么多“算计”的星星,就那么静静地挂着,清清爽爽的,让人心里踏实。他想,这世界上的快乐,就像这月亮,不是算出来的,是感受出来的,越算计,越远,越放下,越近。
功利雾虽然退了,但刘子洋知道,熵组织肯定在哪个角落铸新的“秤砣”,下一个村子,下一场仗,已经在等着他们了。但他不急,算计是一天一天养成的,不计较也是一点一点找回的,仗是一场场打的,只要心里的那点热乎气不灭,手里的劲儿不松,就总有打赢的那天。
墨宝驴打了个响鼻,似乎也在应和,加快了脚步。卡车在月光下颠簸着,往东北方向走去,车后留下一串废铁的影子,很快被夜风吹散,但那点重新燃起的“情分”,却留在了同利村,留在了每一个放下算盘,露出笑脸的人心里。
公平秤的新秤杆已经初具雏形,钱老头拿着刻刀,在上面刻着“情重千斤,利轻四两”,字刻得很深,像是要刻进木头里,也刻进自己心里。有个小孩跑过来,问“爷爷,这秤能称糖吗?我想给隔壁的小花分一半”,钱老头愣了愣,笑了,说“能,这秤啊,最能称‘好心’了”。
刘子洋摸了摸腰上的青铜徽章,徽章暖暖的,带着股子不计较的坦荡劲儿。他知道,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,同利村的人会学着慢慢放下算计,而他们,也会踏上新的旅程,去迎接熵组织的下一个挑战。
这仗,还得打。但那点不计较的情分,也一直都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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