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清颜的声音从共济堂外头传进来，她带着一群老街坊，在堂前空地上，讲着共济村以前互助奉献的事儿：“三十年前，村里发大水，好多人家的东西被冲走了，大伙儿没一个只顾自己的，都帮着抢救，说‘人在就好，东西没了再挣’；二十年前，村西头的李奶奶生病住院，没钱做手术，全村人你五十我一百，凑够了手术费，说‘李奶奶看着我们长大的，不能不管’；咱这村子能活到现在，靠的不是别的，是你帮我一把，我拉你一下，再大的坎儿也能迈过去……”老人们一边说一边抹眼泪，声音虽然颤巍巍的，却像一把把小锤子，敲着那些被私贪雾蒙了心的人。随着这声儿越来越大，共济堂里的灰雾开始散了点，那个见死不救的小卖部老板，把乞丐叫了回来，给了两个馒头，说“刚才对不住”；那个看着邻居家着火不救的，也找了水桶，说“我去帮忙灭火”。
赵虎带着几个还惦记着“互相帮衬”的年轻人，冲进共济堂楼上，手里的检测仪“嘀嘀”叫得厉害，屏幕上的红点，死死锁在吊灯炸了之后露出来的一个金属疙瘩上——那玩意儿拳头大小，灰黑色，表面全是“自私”“占便宜”“别帮人”之类的字，还往外冒雾。“找到‘私贪核心’了！”赵虎启动激光切割机，红通通的光束打在那疙瘩上，火星子“噼里啪啦”溅起来，“这破玩意儿专吸‘互助劲儿’，谁越爱帮人、越肯奉献，它吸得越欢！”
私贪者一看，急了，从长衫里抽出一把剑，剑身黑糊糊的，上面刻满了各种自私自利的图案——见死不救的，占便宜的，推卸责任的——直刺赵虎。“想坏老子的事儿，没门！”他的剑还没到跟前，刘子洋已经站到赵虎前头，腰上的青铜徽章“嗡”一下亮起来，橙黄色的光裹成个罩子，剑扎在罩子上，“咯吱咯吱”响，剑上的那些自私图案，一下子就淡了。
“你的能耐……就来自这些爱帮人的破事儿？”私贪者脸上头一回露出吃惊的样子。
“不，来自我见过的那些‘你帮我我帮你’的暖，那些‘众人拾柴火焰高’的劲儿。”刘子洋一拳砸向私贪者的胸口，徽章的光顺着拳头钻进去，私贪者“嗷”一嗓子惨叫，身上跟烧起来似的，冒起灰黑色的烟，“互助不是傻，是智慧；奉献不是吃亏，是福气；愿意帮人不是自讨苦吃，是做人的本分。没了互助，就像人没了胳膊，啥重活都干不了；没了奉献的劲儿，人心就散了；没了‘帮人一把’的热乎，日子过得就跟冰窖似的，冷得慌——这些，你这种人永远不懂。”
趁着私贪者被光困住动弹不得，赵虎的激光束“咔嚓”一下，把那金属疙瘩切裂了。核心碎的时候，“啪”一声脆响，变成无数小灰点，跟烟似的散了。共济堂里的私贪雾，眼看着就退了，那个摔倒的孕妇，被几个跑过来的人扶起来了，有人还去叫医生；那个着火的人家，已经有邻居提着水桶来帮忙灭火了；迷路的孩子，被一个大婶拉着，说“别怕，大婶带你找爸妈”；那个寸头年轻人，扫完瓜子皮，又去帮着捡地上的碎片，说“我也出点力”。
私贪者看着大伙儿脸上慢慢有了点帮人的热乎劲儿，开始互相搭把手，气得嗷嗷叫，身子化成一缕黑烟，撞破共济堂的窗户，跑了。“他跑了，但‘私贪雾’的渣渣，至少得三天才能散干净。”赵虎跑到窗边，望着黑影消失的地方，“村里的互助奉献精神是有点回暖了，但好多人还是不好意思主动帮人，跟刚犯了错似的，还不太适应付出。”
刘子洋捡起地上的忆助饼，饼上用芝麻拼的“助”字，虽然有点糊，可看着就带点热乎劲儿。“没事儿。”他递给一个还在那儿犹豫要不要帮忙的大爷一块，“互助奉献这东西，就像冬天里的炭火，灭了再点燃就行。只要有人先帮邻居抬桶水，有人先给孤寡老人送碗饭，有人先把共享农具还回来，就像先点燃一根火柴，慢慢就能把这股子自私劲儿烧没了——这叫‘复助效应’，专门对付那只知道占便宜的毛病。”
宋悦薇的检测仪上，共济村的“互助指数”开始往上爬，从1%到了9%，离正常的90%还差老远，但那线是往上走的，稳当得很。“私贪核心碎了之后，那‘自私波’弱了98%，但已经养成的那点爱占便宜的毛病，还得慢慢改。”她调出几个村民的样子，“你看，热心王把扁担找回来了，正帮隔壁李奶奶挑水呢，虽然脸上还有点不好意思，但步子挺稳。”
苏清颜把剩下的忆助汤，分给村里的人。喝了汤的，脸上那股子自私劲儿慢慢少了，有人把涂脏的共济碑擦了擦；有人把抢了的互助箱里的东西送回来了，说“对不起，我一时糊涂”；那个坐在碑上嗑瓜子的年轻人，也加入了打扫的队伍，说“我力气大，我来搬重的”。
刘子洋站在共济堂门口，看着村里的人，慢慢开始互相帮忙，有人帮着灭火，有人帮着找孩子，听着那些“我帮你”“别客气”“应该的”的话，空气里那股子自私自利的味儿，慢慢变成了“咱村人还是热乎的”的暖乎气。他知道，私贪者跑了，但熵组织的坏主意还多着呢。他们搞断了传承，让人忘了根；搞没了互助，让人变自私；这些招数看着不一样，其实都是想把人变成只顾自己的孤家寡人，遇着事儿没人帮，最后被困难吞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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