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虎带着几个还没彻底蔫透的年轻人,冲进盼头堂楼上,手里的检测仪“嘀嘀”叫得厉害,屏幕上的红点,死死锁在竹筒灯炸了之后露出来的一个金属疙瘩上——那玩意儿拳头大小,灰黑色,表面全是“没盼头”“白费劲”“就这样了”之类的字,还往外冒雾。“找到‘绝盼核心’了!”赵虎启动激光切割机,红通通的光束打在那疙瘩上,火星子“噼里啪啦”溅起来,“这破玩意儿专吸‘盼头劲儿’,谁心里的盼头越足,它吸得越欢!”
绝盼者一看,急了,从长衫里抽出一把剑,剑身黑糊糊的,上面刻满了各种绝望的图案——荒芜的田地,发呆的人,撕碎的课本——直刺赵虎。“想坏老子的事儿,没门!”他的剑还没到跟前,刘子洋已经站到赵虎前头,腰上的青铜徽章“嗡”一下亮起来,橙红色的光裹成个罩子,剑扎在罩子上,“咯吱咯吱”响,剑上的那些绝望图案,一下子就淡了。
“你的能耐……就来自这些瞎盼头的破事儿?”绝盼者脸上头一回露出吃惊的样子。
“不,来自我见过的那些‘心里有盼头,干活有劲头’的热乎劲儿,那些‘实现盼头’的甜。”刘子洋一拳砸向绝盼者的胸口,徽章的光顺着拳头钻进去,绝盼者“嗷”一嗓子惨叫,身上跟烧起来似的,冒起灰黑色的烟,“盼头不是瞎想,是过日子的发动机;怀揣希望不是自欺欺人,是活下去的燃料;努力奔头不是白费劲儿,是让日子变好的路。没了盼头,人就跟没油的车,动不了;没了心里的光,日子就过得跟黑夜里走路似的,找不着方向;没了对未来的憧憬,人就跟行尸走肉似的,活着没滋味——这些,你这种人永远不懂。”
趁着绝盼者被光困住动弹不得,赵虎的激光束“咔嚓”一下,把那金属疙瘩切裂了。核心碎的时候,“啪”一声脆响,变成无数小灰点,跟烟似的散了。盼头堂里的绝盼雾,眼看着就退了,那个拔苗的人,已经把苗全栽回去了,还浇了水,说“肯定能长好”;那个扔糖纸的孩子,又把糖纸捡回来了,说“我还要换铅笔盒”;买酒喝的人,开始帮着别人修梯田的埂子,说“明年一定得丰收”;拆货架子的,把货重新摆上了,还吆喝了一声“有买东西的不”,声音不大,但有了点劲儿。
绝盼者看着大伙儿脸上慢慢有了点光,眼里开始有了盼头,气得嗷嗷叫,身子化成一缕黑烟,撞破盼头堂的窗户,跑了。“他跑了,但‘绝盼雾’的渣渣,至少得三天才能散干净。”赵虎跑到窗边,望着黑影消失的地方,“村里的希望之光是有点亮起来的意思了,但好多人还是不敢抱太大盼头,跟刚从黑屋里出来似的,还不太敢看亮处。”
刘子洋捡起地上的忆盼饼,饼上用芝麻拼的“盼”字,虽然有点糊,可看着就带点向上的劲儿。“没事儿。”他递给一个还在那儿唉声叹气的大爷一块,“盼头这东西,就像攒钱,花光了再攒呗。只要有人先给地里除棵草,有人先给孩子讲个‘将来有出息’的故事,有人先规划点‘明年要干啥’的小事,就像先往存钱罐里放一分钱,慢慢就能攒起过日子的盼头——这叫‘复盼效应’,专门对付那混日子的毛病。”
宋悦薇的检测仪上,盼头村的“希望指数”开始往上爬,从1%到了9%,离正常的90%还差老远,但那线是往上走的,稳当得很。“绝盼核心碎了之后,那‘绝望波’弱了98%,但已经养成的那点没盼头的毛病,还得慢慢改。”她调出几个村民的样子,“你看,教书匠李把课本捡回来了,正蹲在那儿粘呢,嘴里还嘟囔‘我得接着教,娃们得有盼头’,虽然声音小,但眼神里有光了。”
苏清颜把剩下的忆盼汤,分给村里的人。喝了汤的,脸上那股子颓丧劲儿慢慢少了,有人把涂脏的盼头碑擦了擦;有人把撒了的种子捡起来,说“能种多少种多少”;那个坐在碑边发呆的老太太,也站起来了,看着有人在收拾种子箱,走过去说“我眼神好,帮你们挑挑好种子”。
刘子洋站在盼头堂门口,看着村里的人,慢慢开始动起来,有人扛着锄头去地里除草,有人给孩子讲故事,听着那些“明年”“将来”“以后”的话,空气里那股子混日子的味儿,慢慢变成了“日子有盼头”的热乎气。他知道,绝盼者跑了,但熵组织的坏主意还多着呢。他们搞窄了包容心,让人不接纳;搞灭了希望光,让人没盼头;这些招数看着不一样,其实都是想把人变成没想法、没奔头的行尸走肉,最后在浑浑噩噩中消失。
夜风吹过盼头堂的窗户,带来盼头泉的甜味儿和泥土的腥气。刘子洋低头看着手里的竹筒灯碎片,上面的“盼”字虽然模糊,可那笔画里的向上劲儿,还是能看出来点。他把碎片递给赶过来的老村长盼伯:“好好磨磨,它还能照着大伙儿心里揣着小太阳,日子有盼头,活得带劲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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