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是一年的秋日,似乎和往年没什么不同。
坡上的苹果树又到了挂果最盛的时候,红彤彤的果子压弯了枝头。
弘暟已经是半大少年,身手灵活得像只猴子,三两下爬到树顶,专挑阳光晒得最透的摘,扔给树下拿着篮子的弘明。
“哥,接住!这个最甜!”
弘明稳稳接住,笑着摇头:“你慢些,仔细摔着。”
他已完全长成青年的模样,气质沉静,眉目间更像若曦些,只那挺直的鼻梁和宽阔的肩膀,依稀可见胤祯当年的影子。
娶了妻,弘明的福晋还是历史上的完颜氏,也是先帝给若曦抬旗的那支系,完颜氏相貌颇为美丽大方,今生有若曦这个闲云野鹤豁达的婆母在,两人感情深厚,并没有任何婆媳矛盾,名义上两人也是姑侄关系,还好若曦这具身体和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,要不然她作为一个现代人定是不愿意留下血脉隐患。
完颜氏年前刚生了一个小格格,性格温和善良,若曦怕儿子又如历史上一般多次续娶,传授给完颜氏很多现代养身秘方,希望她不要如历史上那般早逝。
弘明未应科举,他从小便聪慧过人,知道额娘不喜满人,在新帝初年领了个闲职,新帝给他封个多罗贝勒的职位,领着月俸,长期在皇陵边的亲王府内生活。
他知道额娘的苦心和现代思想教育。
一边陪伴家人,一边安心打理着家中田产庶务,将胤祯早年开拓的果林、药圃经营得井井有条,经若曦的指点引了山泉,养起了鱼。
方圆几十里,都知道守陵的十四爷府上,有位能干又仁厚的“明少爷”。
胤祯是真的老了。鬓发白了多半,腰背却依然挺直。
他不再亲自上树摘果,多是背着手在坡地上走走看看,指挥着雇来的农户何时施肥、何时剪枝。
偶尔兴起,会拿起闲置多年的弓箭,教弘暟骑射。
箭法早已不复当年精准,架势却还在,拉开弓时,眼神依旧锐利。
若曦坐在院中那棵越发粗壮的老梨树下,膝上盖着薄毯。她的头发也见了银丝,松松绾在脑后,穿着半旧的靛蓝棉布衣裙,面容平和,眼角的细纹里沉淀着岁月静好的温润。手里拿着一卷书,却不是经史子集,而是一册讲各地风物的杂记。读到有趣处,唇角便微微弯起。
团团在前几年一个平静的冬夜,在它惯常栖息的竹丛边睡着了,再没醒来。
他们将它葬在了后山一片向阳的竹林旁。弘暟当时哭了一场,如今提起来,仍有些怀念:“团团的性子真好,从不恼人。”
院子里少了那团黑白的身影,安静了许多,却似乎又有什么东西,随着它的离去,真正安稳地落定了。
京城,那个曾经意味着权力、争斗、爱恨纠葛的地方,早已成了偶尔家书末尾提及的、遥远而模糊的背景。
十三爷胤祥早在先帝在世时病故了,当时的胤祯接到消息,独自在书房坐了一夜。他和若曦没有去悼念,因为他们很快就见面,若曦知道十三爷也是葬在他们现在所守的皇陵。
十三爷下葬后若曦以十三妹的身份去祭拜悼念,算是全了这段兄妹情。
新帝御极日久,四海升平,他们这些前朝旧人,彻底成了历史泛黄书页里一个不起眼的注脚。
也好。无人记起,便是真正的自在。
“娘,尝尝这个!”弘暟献宝似的捧着几个刚摘的、还带着露水的苹果跑来,额发被汗水濡湿,眼睛亮晶晶的。
若曦放下书,接过一个,用手帕擦了擦,咬了一小口。果肉脆爽,汁水丰沛,甜意一直渗到心里。“嗯,很甜。给你阿玛和哥哥嫂子也送些去。”
“阿玛和哥在那边看新打的鱼呢!”弘暟指向不远处的池塘方向,自己却也拿起一个苹果,咔嚓咔嚓啃起来,挨着若曦坐下,“娘,书上说南边有种果子叫荔枝,真的‘一日而色变,二日而香变,三日而味变’吗?那得多娇贵啊!”
若曦笑了,拍拍他的肩:“是啊,所以古时只为博美人一笑,不惜劳民伤财,驿马疾驰。咱们这山野之地,有这苹果、桃子,自产自吃,便很好。”
弘暟似懂非懂地点点头,忽然又问:“娘,您说,咱们就一直住在这儿吗?哥哥也不想去外面考个功名领个实职吗?”
“你哥哥志不在此。”若曦望向池塘边,胤祯正指着什么对弘明说着,弘明认真听着,不时点头。“他觉得把眼前的日子过好,让庄户们衣食丰足,便是他的功业。至于你……”她收回目光,看着小儿子,“你若有心去看看外头的世界,等再大些,也无不可。只是要记得,无论走到哪里,根在这里。”
弘暟想了想,咧嘴一笑:“我还是觉得山里好。外头哪有咱们家这么自在!”
若曦但笑不语。自在,是啊。这二字,她用了两辈子,才真正攥在手里。
傍晚,一家六口围坐用饭。若曦这个祖母抱着自己的小孙女。
菜是自家园子里出的,鱼是塘里捞的,简单,却新鲜。烛火跳动,将四人的影子投在墙壁上,融在一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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