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氏老宅的青砖院墙爬满枯藤,在暮色中像一道沉默的屏障。顾沉舟的车停在锈迹斑斑的铁门前,引擎熄灭的瞬间,空气里只剩下风吹过老槐树的“沙沙”声——这是他童年住过的地方,自父亲去世后便一直闲置,如今却成了决定全球能源命运的终极战场。
“还有45分钟。”苏晚看了眼手机上的倒计时(全球同步爆炸程序已进入最后阶段,屏幕猩红的数字跳动得刺眼),握紧了手里的苏家铜符,“顾明哲选择在这里,肯定是因为老宅藏着他最在意的东西,或许是和你父亲的过往有关。”
顾沉舟推开车门,铁门上的铜环早已氧化发黑,他伸手触碰的瞬间,指尖传来一阵冰凉——像触到了父亲留在时光里的温度。“小时候父亲常带我在院子里种槐树,”他声音低沉,推开铁门时发出“吱呀”的旧响,“他说‘老宅是顾家的根,再远也不能忘’,现在想来,他早知道有一天,这里会成为了结一切的地方。”
院子里的老槐树依旧粗壮,只是枝桠上没有一片叶子,地面散落着经年的枯枝。顾沉舟沿着青石板路走向正屋,苏晚紧跟在他身后,目光扫过墙角的旧石磨——那是顾父当年亲手打磨的,上面还刻着“沉舟”两个小字,是他五岁时的杰作。
正屋的门虚掩着,推开门的瞬间,一股混合着尘埃与檀香的气息扑面而来。客厅的八仙桌还在,上面摆着一个熟悉的青瓷茶杯,杯沿有一道细微的裂痕——这是顾父生前最爱的杯子,当年被顾明成摔过一次,顾父心疼了很久。
“上来吧,沉舟。”二楼书房传来顾明哲的声音,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,“我在你父亲的书房等你,别让我和全球的人都等太久。”
顾沉舟深吸一口气,对苏晚递了个眼神(保持警惕,留意周围动静),两人并肩走上楼梯。楼梯的木板每踩一步都会发出“咯吱”声,像在诉说着老宅几十年的故事。书房的门紧闭着,门楣上挂着一块褪色的木匾,写着“守正”二字——是顾沉舟祖父的手迹,意为“守正出奇,方得始终”。
顾沉舟推开门,书房里的景象让他瞬间愣住——书架上整齐地摆着父亲的旧书,书桌上放着顾父的老花镜和未写完的手稿,甚至连台灯的角度都和记忆里一模一样。顾明哲坐在书桌后的皮椅上,穿着一件灰色的中山装,和顾父当年常穿的那件款式相同,手里拿着一张泛黄的合影——照片上是年轻时的顾父、顾明哲和一个陌生的女人,三人站在老宅的槐树下,笑容灿烂。
“这是你母亲,”顾明哲抬起头,将照片推到顾沉舟面前,“她叫苏清,是苏家的大小姐,也是你父亲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。可惜,她在你三岁时就去世了,你父亲怕你伤心,很少跟你提起。”
苏晚的心脏猛地一沉——苏清?和她的祖母同名,而且照片上的女人眉眼间和她有七分相似。“您的意思是……我和沉舟的母亲,是亲戚?”
“不仅是亲戚,”顾明哲的目光落在苏晚手里的铜符上,“苏家是‘能源守护者’家族,每一代都有一个人继承‘血脉印记’,能激活顾家的双狼徽章。你祖母是上一代守护者,你母亲是这一代,而你,是下一代。顾沉舟的母亲苏清,是你祖母的亲妹妹,也就是说,你和沉舟,是表兄妹。”
顾沉舟的大脑一片空白——母亲的身份、苏晚的身世、家族的羁绊,这些突如其来的真相像潮水般将他淹没。他看着照片上母亲的笑容,又看向苏晚,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。
“别忙着震惊,”顾明哲拿出一个黑色的金属盒,放在桌上,“这里面是全球同步爆炸程序的最后停止按钮,需要你和苏晚的‘血脉印记’共同激活——你的双狼徽章,她的铜符,缺一不可。但在激活前,我要让你知道一个你父亲隐瞒了一辈子的秘密。”
他从书架上抽出一本黑色封面的日记,是顾父的笔迹:“1998年7月15日,明哲想将冰核反应堆武器化,我不同意,他带着研究资料离开顾家,成立‘能源议会’。我知道他早晚会回来,只能提前布下棋局——让沉舟跟着苏清姓苏(后来因顾家长辈反对改回顾姓),让苏家的血脉印记与顾家的徽章绑定,只有两人同心,才能阻止明哲的计划。”
“父亲早就知道你会回来?”顾沉舟的声音带着颤抖,“他做的这一切,都是为了阻止你?”
顾明哲的眼神变得复杂,手指划过日记的封面:“你父亲总是这样,看似温和,实则步步为营。当年我想利用能源改变世界格局,他却觉得‘能源是用来造福人类,不是用来掌控权力’,我们因此反目。这些年,我建立议会,收集反应堆,就是想证明我是对的——直到三个月前,我发现议会的核心成员被‘守望者’渗透,他们的目标不是控制能源,是毁灭人类。”
“守望者?”苏晚追问,“这是什么组织?之前为什么从没听说过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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