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院的老郑吓得魂飞魄散,跌跌撞撞往外跑,嘴里不停念叨着“报公安”——这事实在太大,他哪敢兜着,生怕沾上边。
老郑一跑,院里就剩下闫阜贵和棒梗。棒梗红着眼盯着闫阜贵,闫阜贵吓得腿肚子打转,连连后退:“棒梗,你要干啥?可不能一错再错啊!”
棒梗看着地上倒着的易中海,胸口的血浸红了一片,整个人都懵了,脑子里一片空白,只想着跑。
他猛地推开闫阜贵,跌跌撞撞冲出屋,径直逃出了大院,消失在夜色里。
院里的动静越来越大,中院何雨柱家的灯率先亮了,紧接着,前院、后院的住户都被惊醒,纷纷跑了过来。
何雨柱挤到跟前一看,吓得倒吸一口凉气,指着地上的易中海问闫阜贵:“闫老师,这……这咋回事啊?”
闫阜贵惊魂未定,结结巴巴地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,虽语无伦次,大家也听明白了个大概——是棒梗偷钱被抓,情急之下动了手。
正说着,贾张氏也疯疯癫癫地跑来了,一听说自家孙子闯了祸,立刻对着闫阜贵撒泼:“你个闫老西,满嘴胡吣!我乖孙刚进厂上班,怎么可能杀人?你安的什么心!”说着就扑上去,对着闫阜贵又抓又挠。
中院顿时乱成一团,哭喊声、叫骂声混在一起。
秦淮茹站在一旁,腿都吓软了,她颤巍巍地进了屋,看了眼易中海——人已经进气多出气少,那把剪刀还插在胸口,触目惊心。
没过多久,老郑带着公安火急火燎地赶来了。
公安一到,立刻疏散人群,开始向老郑和闫阜贵询问情况。
贾张氏见了公安,刚才的嚣张气焰瞬间没了,一屁股瘫坐在地上。
闫阜贵此时模样狼狈,眼镜腿断了一根,脸上被挠出好几道血痕,衣服也被扯得不成样子。
他捂着脸,对着公安义愤填膺道:“公安同志,这死老太婆知道她孙子杀人,就动手打我,这是包庇!快把她抓起来!”
贾张氏连忙摆手,声音发颤:“公安同志,不是这样的……我、我就是急糊涂了……”
她吃过一次亏,哪敢在公安面前硬气,此刻只剩慌乱和害怕。
公安没理会她的辩解,一边勘察现场,一边继续询问细节。
院子里的人都屏住呼吸,看着这乱糟糟的场面,心里头又惊又怕——谁也没想到,平日里看着还算平静的四合院,竟闹出了这样的人命官司。
夜风吹过,带着几分寒意,把院里的喧嚣都吹得沉甸甸的。
前院楼上,张浩被中院的嘈杂声吵醒,迷迷糊糊打开窗户往下望,只见易中海家门口围了不少人,闹哄哄的。
“嚯,这是咋了?”
他慢悠悠穿好衣服下楼,拉住前院的钱大爷问:“钱大爷,这是出啥事儿了?”
“张浩同志,老易……老易没了!”钱大爷压低声音,满脸惊惶。
张浩一愣,彻底清醒了:“没了?怎么回事?”
他快步往中院走,那里早已围得里三层外三层,挤不进去。
刚好看到于丽和何雨柱在旁边,连忙上前:“柱子,到底咋回事?”
“浩哥,易中海被人捅死了,听说是棒梗干的。”何雨柱脸色凝重。
张浩冷笑一声:“我就知道那小子不安分。现在情况咋样?”
“公安说易中海已经没气了,在等法医来尸检。闫阜贵和郑大爷都瞧见了,确定是棒梗动的手。公安已经派人去下通缉令了。”
张浩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:“把孩子带屋里去,没什么事别出来。”
“哎,我知道了,浩哥。”
张浩转身回了自己家,心里琢磨着:这事儿跟自己没多大关系,先睡一觉再说。
接下来三天,他干脆没回院子——易中海出了这事儿,帮忙吧,心里膈应;不帮吧,同住一个院,难免被人说闲话,索性躲出去图个清静。
第三天中午,张浩晃悠悠回了院,刚开门准备做饭,就见前院邻居三三两两地聚着议论。
他懒得掺和,拎了个小桶往中院走——家里本就有自来水,接水是假,想打听点消息是真。
一到中院,于丽就看见了他,连忙走过来:“浩哥,你可回来了。”
张浩快步走上前:“咋了?”
于丽连忙说道:“浩哥,棒梗被抓了!”
“哦?你们咋知道的?”
“嗨,街道办都过来通知了。”
于丽压低声音,“棒梗杀了人就跑,当天晚上公安搜了一圈没找到,第二天在车站给逮住了。这不,人一抓,公安和街道的就去贾家通知了,贾家那真是天塌了似的。”
“秦淮茹呢?”张浩问。
于丽抬手在自己脑袋旁晃了晃:“我看她这两天不对劲,说话颠三倒四的,怕是……受了太大刺激,有点不清醒了。”
张浩嘴角抽了抽:“这是疯了?”
于丽点点头,又凑近了些:“浩哥,我有点怕。”
“易中海不是已经送走了吗?”
“你是不知道那血……好多啊。我那天吐的一塌糊涂。”
于丽咽了咽口水,“我这两天都不敢出门。”
张浩摇摇头:“那天晚上就跟你说了,让柱子带你回去,没事别出来。你呀,又想看热闹又怕,真是服了你。”
于丽尴尬地笑了笑:“浩哥,要不……在我家吃点?”
“不了,我自己弄点就行,不麻烦。”
“别啊浩哥。”于丽坚持着。
张浩无奈:“行吧,我先把桶放回去。”
他提着桶回了家放下,再到中院时,直接推开了何雨柱家的门,特意敞着——虽说有孩子在,孤男寡女的,还是得避避闲言碎语。
“何冰呢?”
于丽白了他一眼:“上学去了呗。”
“哦,是我糊涂了。”
张浩笑了笑,“小丫头没事吧?”
“她还小,哪懂这些。”
于丽摇摇头,又拍了拍身边的何军,“这小子你可得管管。”
张浩看向何军,故意板起脸:“你小子,少往外面跑,听见没?省得你妈担心。”
何军眨巴着懵懂的大眼睛,乖乖点了点头,逗得张浩直乐。
“行了,吃饭吧。”
他松了口气,院子里的糟心事暂时抛到了脑后,至少此刻,这屋里还有点烟火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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