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见纱卡的眼神渐渐亮了，又添了把火：“而且我们不用一开始就硬拼所有城池，先拿库汉开刀最划算！库汉是卡丹的根，也是人族连接东西两地的补给要害，拿下库汉，既能断卡丹气运，又能掐住人族的粮道，一举两得！”
纱卡的眉头还是没完全舒展，他攥了攥骨刃，指节泛白，语气里带着顾虑：“可就算毁了库汉，卡丹还在，人族还有罗切斯特、冰封城那些大城池，我们最后还是要面对所有人类，这和之前硬碰硬有什么不一样？”
“当然不一样！”贝拉芬的声音里透着压抑不住的兴奋，他指着手稿上一行模糊的文字，指尖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。
“您看这里！锡古大人早就想到了——等卡丹气运散了，我们可以招降他！他本就是人族的英雄，手下有一群忠心的士兵，要是让他反过来带领魔族打人族，您想想，人族会多崩溃？”
他越说越投入，爪子在沙地上快速比划着：“到时候，卡丹打前头当先锋，我们魔族士兵跟在后头压阵，人族内部肯定会乱！有的城池会因为卡丹投降而动摇，有的守军甚至会直接放下武器归顺！”
“等我们清理完那些顽固抵抗的人族，剩下的小城池还不是任由我们拿捏？到时候爱琳的屏障没了人族撑着，自然会冲破束缚降临！”
纱卡盯着手稿上的文字，又低头看了看沙地上的画，眼神里的犹豫一点点消失，他想起这千年的征战——魔族被困在罗霍兰平原，春天风沙埋了帐篷，夏天缺水渴死幼崽，冬天冷得冻裂皮肤，这些画面像针一样扎在他心里。
“你的意思是，我们不是要傻愣愣地消灭所有人族，而是先抓他们的气运之子，毁他故土，再让他反过来打自己人，借他的手乱了人族的阵脚？”纱卡的呼吸渐渐变重，语气里多了几分期待。
“正是！”贝拉芬重重点头，语气里满是蛊惑，“这才是最省力的法子！您想啊，要是成了，您就是带领魔族走出罗霍兰平原、迎来爱琳净土的千古首领，功绩比锡古大人还要伟大！”
“要是不成，我们也只是打了一个库汉，没比现在更糟，可万一成了呢？魔族就能彻底摆脱这片沙砾地，再也不用饿肚子、受风沙了！”
这句话彻底戳中了纱卡的软肋，他猛地攥紧手稿，纸张发出“哗啦”的轻响，骨刃“咔嗒”一声抵住地面，在沙地上戳出一个小洞，眼神变得无比坚定：“好！就按你说的办！先毁库汉，断卡丹气运，再想办法招降他！”
“大人圣明！”贝拉芬立刻双膝跪地，双手撑在沙地上，脑袋低得几乎碰到地面，声音里满是狂喜。
“我这就去找巨人皮斯特！让他立刻集结三十万大军，三天后从罗霍兰平原出发去库汉！那家伙有十米高，一锤子能砸塌库汉的石墙，保证把卡丹的故乡掀个底朝天！”
纱卡站起身，黑色羽翼完全展开，在荧光石的光芒下显得格外庞大，每一次扇动都带起一阵风，吹得地面的细沙漫天飞舞。
“告诉皮斯特，只许成功，不许失败！”纱卡的语气冷得像冰，“毁了库汉，断了卡丹的根，剩下的招降计划我们再慢慢谋划！要是他敢失手，就别回罗霍兰平原了！”
“是！属下一定把大人的命令传到！”贝拉芬连忙应道，从地上爬起来，怀里紧紧揣着手稿，脚步轻快地往石窟外走，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逞笑意——他要的就是这样，借纱卡的手毁库汉，借卡丹的手乱人族，最后这魔族的权力，说不定就能落到他手里。
纱卡独自留在石窟里，目光望向远方，仿佛已经看到库汉的城墙在皮斯特的巨锤下倒塌，看到卡丹失去故乡后落寞的样子，看到爱琳的金色光芒笼罩在罗霍兰平原上。
他抬手摸了摸腰间的骨刃，刃面冰凉，却让他觉得心里有团火在烧：“千年了，魔族该走出这片沙砾地了。”
风从石窟的缝隙里钻进来，带着外面的尘土味，吹动了手稿的边角，也吹动了纱卡的羽翼，罗霍兰平原的太阳慢慢升高，把天空染成了淡金色，可一场针对库汉、针对卡丹的阴谋，已经悄然拉开了序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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