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雾还未消散,午门外的朱红照壁前就已经围满了百姓。
几个衙役踮着脚把黄绢皇榜往墙上贴,墨字在晨露中泛着冷光:“经查,宰相苏慎私藏乾元遗诏,勾结赘婿陈默篡改圣谕,意图谋逆,即刻抄家问斩——”
“哐当” 一声,卖炊饼的老周手一抖,竹篮砸在了青石板上。
人群炸开了锅,有妇人攥着菜篮尖叫道:“苏相前天还在城门口施粥呢!” 穿着粗布短打的汉子扒开人缝往前挤:“那赘婿我见过,总在相府扫院子,能谋逆?”
话音未落,街道尽头传来了铁蹄声。
李昭阳骑着玄色战马踏雾而来,身后赤焰卫的甲胄锃亮,刀鞘碰撞出清脆的声响。
马前两个老宦官被铁链拴着,佝偻的背上浸着冷汗,其中一个突然抬起头——浑浊的眼珠泛着诡异的青灰,分明是被迷药控制了心智。
“苏府上下听着!” 李昭阳在相府门前勒住马,银枪往门匾上一挑,“藏匿遗诏,罪同弑君!” 门环 “当啷” 一声坠地,赤焰卫钢刀出鞘,寒光映得门廊下的红灯笼都失了颜色。
茶楼二楼,陈默指尖抵着窗纸,看着这一幕。
他怀里的瓷瓶还带着体温,拓本上的墨香混着茶雾钻进了鼻腔。
身后柳如烟倚着栏杆,玄色披风扫过他的手背:“影阁的飞鸽已带着拓本出了城,岭南、幽州的分舵此刻应该收到消息了。”
“他要演戏,我们就给他搭台。” 陈默摩挲着瓷瓶上的冰纹,嘴角勾起极淡的笑。
昨夜在藏诏阁,周嬷嬷颤抖的手抚过遗诏时,他便看清了那些被酸液腐蚀的隐文——李昭阳手里的残页,不过是用半块玉符伪造的引子。
而真正的遗诏,在拓印时被他用《易筋经》纯阳内力混合冰蚕丝粉重写,墨里掺了影阁秘传的 “凤凰变色药”,遇光便显真容。
“巳时三刻,太庙。” 他转身看向柳如烟,眼底映着楼下翻涌的人潮,“该让这出戏,唱到台中央了。”
太庙前广场,青石泛着冷光。
文武百官挤在丹陛之下,李昭阳立在高台上,残诏在他手中展开:“先帝遗训:‘若嗣子不肖,可废而代之,择贤者居紫宸’!”
“轰——” 朝臣们炸开了。
户部侍郎扶着朝珠踉跄后退,御史大夫的朝笏 “当” 地砸在地上。
李昭阳扫视着人群,喉结滚动:“苏慎藏匿此诏十年,便是要等孤……等当今陛下失德,好让他那赘婿……”
“敢问殿下,这 ‘废’ 字,是废谁?”
清朗的声音自人群中响起。
众人回头,见陈默穿着素白直裰缓步而出,腰间挂着半块藏诏玉符,幽蓝微光映得他眉眼冷冽。
他双手捧着一卷黄绢,在晨光里展开:“此乃遗诏全文拓本,由藏诏阁周嬷嬷冒死传出。”
礼部尚书颤巍巍地接过两份文书。
他推了推老花镜,指尖在两分 “可废而代之” 的字迹上反复比对——墨色、笔锋竟分毫不差。
“真假难辨?” 陈默往前走了半步,阳光恰好漫过他的肩头,“不妨请日光为证。”
他将自己那份拓本轻轻摊开。
众人屏住呼吸,只见原本沉静的墨字随着日照渐强,表层墨迹竟如薄冰般裂开,层层暗红文字从缝隙里渗出来。
当最后一缕晨雾散去时,四个血字赫然在目:“弑君者,李!”
广场死一般寂静。
李昭阳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,残诏在他手里簌簌发抖。
他看见陈默望着他笑,那笑容像极了昨夜藏诏阁燃起的火——烧了他的玉符,烧了他的伪诏,现在要烧穿他精心织了十年的网。
“妖……妖术!” 他突然暴喝,腰间长剑 “嗡” 地出鞘。
赤焰卫统领从人群后闪出来,血影追踪术在脚底凝成暗红纹路。
陈默望着那抹寒芒逼近,指尖轻轻抚过拓本上的血字。
他听见系统提示音在耳边响起,看见柳如烟在人群里对他眨眼——戏,才刚刚开始。
李昭阳的剑刃划破晨雾时,陈默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。
这是他等了七日的破绽——当皇子的瞳孔因暴怒收缩成针尖,当赤焰卫统领的血影纹路在地面蜿蜒如蛇,他终于触到了那张网的线头。
"妖术惑众!"李昭阳的剑锋擦着陈默鬓角劈下,玄铁剑鸣震得丹陛上的青铜鹤灯嗡嗡作响。
陈默不退反进,左手攥着诏书的指尖微微发颤——不是恐惧,是兴奋。
他等的就是这股子血气上涌的莽劲,等李昭阳亲手撕去"清君侧"的伪装,露出藏在龙袍下的爪牙。
"诸位可还记得,先帝驾崩当夜,守灵太医为何暴毙?
七名谋士何故接连发狂?"陈默迎着剑锋扬起诏书,黄绢在风中猎猎作响,"若非有人以'忘忧散'控人心智,岂会酿此大祸!"他故意侧过脸,让阳光照亮自己眼底的清明,"殿下,你是被人利用了。"
这句话像根银针,精准扎进李昭阳喉间的逆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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