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望着高台下人群里,天机门那个灰衣长老正背过身去,袖口隐隐有淡青色粉末飘出。
风卷着那粉末往宰相府方向去了。
迷心瘴的青雾裹着风卷进府门时,陈默的后槽牙轻轻咬了咬舌尖。
鞋底那层混着百毒不侵丹粉末的薄灰正在与瘴气接触的瞬间蒸腾,鼻腔里窜起的甜腥气是伪装——他踉跄着撞在廊柱上,柴刀"当啷"落地,指节在柱身抠出五道白痕。
"赘婿中毒了!"人群里有人喊。
铁骨帮的两名铁塔般的汉子眼睛一亮,腰间短斧"唰"地出鞘,踩着青石板"咚咚"冲来。
陈默能听见他们靴底碾过碎石的脆响,能看见左边那汉子络腮胡上沾着的酒渍——这是他昨夜在醉仙楼打听到的,铁骨帮人每日寅时必喝三碗烧刀子。
"小心!"苏清漪的惊呼声被风撕碎。
陈默却在两人扑到身前的刹那,突然弯腰抄起柴刀,刀刃"嗤"地划开脚边粮袋的麻线。
陈年谷尘混着霉味"轰"地炸开,与迷心瘴纠缠成灰绿相间的浓雾。
他借着谷尘的掩护翻滚,指尖在廊柱底部一按——那里早被他用机关术刻了三道浅槽,细不可察的银丝正顺着槽口绷直如弦。
"砰!咔嚓!"
两声闷响几乎同时炸开。
左边的铁骨帮汉子被银丝绊住脚踝,整个人朝前栽倒,额头结结实实撞在石阶棱角上,血花溅得石缝里的青苔都红了;右边的汉子收势不及,短斧砍在廊柱上,震得虎口崩裂,踉跄两步又被第二道银丝勾住小腿,直挺挺摔进井边的盐堆里,粗盐粒扎得他杀猪般嚎叫。
"好手段!"柳如烟的轻笑裹在风里,陈默瞥见西墙第三块砖下那抹水红披帛一闪——她取到了火折子。
浓雾里突然传来剑鸣。
陈默瞳孔骤缩——是无极剑宗宗主的本命飞剑!
玄色鹤氅在雾中翻卷如浪,宗主的声音裹着内力炸响:"敢伤我正道侠士,拿命来!"那柄三寸长的青锋剑裹着刺目剑芒破雾而出,速度快得带起破空声,直取陈默后心。
陈默没有回头。
他单膝跪地,柴刀猛插进地面,《气血封脉手》的内劲顺着指尖窜入耳穴——耳门、听宫、听会三穴瞬间闭合,世界陡然安静,只剩剑刃割破空气的"嘶嘶"声在脑海里放大。
他侧身滚地,左手猛地扬向空中——那把混着磁砂的铁粉早被他攥得发烫,此刻如星雨般撒向飞剑。
"叮!"
剑鸣声突然走调。
青锋剑的轨迹微微偏移,"噗"地扎进廊柱,震得柱顶木雕掉了半片金漆。
陈默借势跃上屋脊,瓦砾在脚下碎裂,他扯开衣襟,露出心口那道暗红的旧疤——这是三年前被苏府护院打断肋骨时留下的。
体内"关羽战魂"的残影悄然激活,赤焰般的虚铠从后背蔓延至双肩,半息间在晨光里拉出丈许影子。
"吾乃关云长部将!"陈默咬着牙低吼,声线刻意压得粗哑,混着战魂残影的共鸣,竟真有几分古战场的肃杀,"尔等犯我家国,速退!"
浓雾被风撕开一角。
群雄抬头,正见屋脊上赤焰翻涌,那道身影肩披虚铠,目若朗星,活脱脱从话本里走出来的关圣显圣。
卖炊饼的王老汉"扑通"跪地,额头磕得青石板"咚咚"响;天机门长老的灰袍抖成筛糠,手里的迷心瘴瓷瓶"啪"地摔碎;就连无极剑宗宗主都退了半步,鹤氅下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。
只有赵怀仁没跪。
他盯着那道虚铠残影消散时,陈默左肩甲胄裂痕里渗出的血珠——与他昨日在暗室里偷看到的,陈默替苏清漪挡刀时留下的旧伤位置分毫不差。
喉结动了动,他悄悄摸出贴身玉简,指尖在玉面快速划动:"战魂显形,旧伤同步出血,疑似血脉共鸣......"
陈默踉跄着扶住屋脊兽首,额角的汗滴砸在瓦当上。
他望着远处钟楼飘起的黑旗——柳如烟的信号,说明还有暗桩未清。
心里冷笑,面上却装出力竭模样,柴刀"当啷"坠地,砸得瓦砾飞溅:"再敢犯我苏府......"话音未落,便顺着屋脊滑下,摔进苏清漪张开的臂弯里。
"陈默!"苏清漪接住他时,掌心触到一片黏腻的湿——是他后背渗出的血。
她望着他惨白的脸,喉间像塞了团烧红的炭,指尖死死攥住他染血的衣领。
柳如烟不知何时从檐角跃下,水红披帛裹住陈默的腰,三人的影子叠在一起,像株在狂风里不肯折的劲竹。
"今日暂且退去!"无极剑宗宗主咬着牙收了飞剑,玄色鹤氅扫过满地狼藉,"三日后,带齐降魔阵再决雌雄!"
围观人群如退潮般散了。
赵怀仁望着陈默被抬进厢房的背影,指节捏得发白。
他袖中的玉简还热着,记录的字迹泛着幽光——有些秘密,该让幕后的人知道了。
西厢房的窗纸被风掀起一角。
陈默闭着眼躺在床榻上,听着院外渐远的脚步声,嘴角勾起极淡的笑。
系统提示的金光在眼前闪烁:【连签第992日,解锁"反侦断息术"——可混淆气血流动,掩盖真实修为】
他听见苏清漪在替他擦汗,听见柳如烟在窗外折了枝桃花别在门环上——那是"安全"的暗号。
可更远处,有马蹄声正踏着晨露而来,带着铁锈味的风里,飘来半句模糊的对话:"...宰相府的赘婿?
去告诉主子,那战魂......"
陈默的睫毛动了动。
(今夜,该去会会那位藏在幕后的"主子"了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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