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咦?”正在努力铺草的帕帕格忽然抬起头,疑惑地看了看菜畦周围又看了看伊芙。
它虽然不精通魔法,但地精天生对自然元素的变化比人类敏感得多。
它隐约感觉到,围绕在菜畦周围的雨水,好像……“听话”了一点?而这种变化的源头,似乎来自于正在全神贯注覆盖干草的伊芙。
它看到伊芙偶尔无意识地伸出手指,那些落向她掌心附近的雨滴会变得异常温顺,甚至微微改变方向。
虽然效果微弱,在如此大雨中几乎可以忽略不计,但这种细微的控制力,绝非普通人所能拥有!
一个惊人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入帕帕格的小脑袋瓜。
芙芙……芙芙能控制水?这是魔法吗?
它不是没见过部落里的萨满祭祀们进行祈雨或与元素沟通的仪式,但那种感觉宏大而模糊,更像是一种祈求与交换。
而伊芙此刻所展现的,是一种更直接、更细微的……控制?
就在这时,一道极其明亮的闪电骤然亮起,几乎将天地映成白昼,紧随其后的是一声几乎要震裂耳膜的霹雳巨响!雷声仿佛就在他们头顶炸开!
“呀!”帕帕格吓得猛地一缩脖子,下意识地闭上眼睛。
而伊芙在这声巨雷响起的瞬间,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!
那不仅仅是因为惊吓,更因为在那雷声炸响的刹那,她感到体内那一直隐隐躁动的奇异能量仿佛被瞬间点燃、激活了!
一股强烈的酥麻感如同电流般窜过她的四肢百骸,与她试图控制的水元素产生了某种难以言喻的交织和碰撞!
她闷哼一声,下意识地抬起手,似乎想抓住什么来稳住自己。
而就在她的指尖,那因寒冷和潮湿而有些苍白的指尖之上,毫无征兆地,“噼啪”一声轻响!
一缕极其细微、宛若发丝般的蓝白色电火花,骤然闪现!
它只存在了短短一瞬,如同幻觉,照亮了伊芙沾满雨水的指尖,随即就湮灭在滂沱大雨中。
但伊芙看见了。
帕帕格也看见了!它刚刚睁开眼,恰好捕捉到了那转瞬即逝的微光!
时间仿佛凝固了。
伊芙僵在原地,难以置信地瞪着自己的手指。刚才那是什么?电光?
从她的手指尖冒出来的?
剧烈的震惊让她瞬间忘记了寒冷和暴雨。不确定感紧随其后,是幻觉吗?是闪电强光造成的视觉残留?还是……
然而,指尖残留的那一丝极其微弱、却真实无比的灼热与麻痹感,又在清晰地告诉她,那不是幻觉!
一种难以言喻的、混杂着震惊、茫然、难以置信,却又隐隐带着一丝无法抑制的期待与探索欲的复杂心情,如同潮水般涌上她的心头。
雷系魔力?这怎么可能?
她明明一直在修炼的是水元素魔法!为什么身体会对雷电产生感应?甚至……指尖能冒出电火花?
《水系入门》里从未提到过这种现象!这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!
“芙……芙芙?”帕帕格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,不再是单纯因为寒冷或害怕雷声。
它的小眼睛瞪得圆圆的,一眨不眨地盯着伊芙的手指,又抬头看看伊芙震惊而苍白的脸,“你的手……刚才……亮了?”
它的话语打破了凝滞的气氛。伊芙猛地回过神,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,将指尖藏进掌心。
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,雨水冰冷地打在脸上,却无法冷却她此刻内心的惊涛骇浪。
“帕帕……你……你也看到了?”她的声音干涩无比,混杂着雨声,几乎听不清。
帕帕格用力地点头,雨水从它的鼻尖滴落:“嗯!看到了!小小的,啪的一下!像最小的闪电虫子!”它的眼神里充满了惊奇,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、逐渐燃烧起来的兴奋与……希望?
它猛地扑过来,抓住伊芙湿透的衣角,急切地问:“芙芙!你能控制水,还能召唤小闪电?你是……魔法师吗?”
伊芙被它问得一时语塞。魔法师?
她算吗?一个连入门阶段都没完全练熟,却莫名其妙可能拥有了第二种截然不同元素感应的人?
“我……我不知道,帕帕。”伊芙艰难地回答,大脑依旧一片混乱,“我只是……刚才打雷的时候,感觉有点奇怪……那电光,我不知道是怎么出来的……”
然而,帕帕格似乎已经认定了什么。
地精部落流传的故事里,那些能掌控自然力量的魔法师都是强大而智慧的存在。
它看着伊芙,圆眼睛里的光芒越来越亮,先前对暴雨和雷电的恐惧似乎都被这股新生的兴奋压了过去。
“芙芙是魔法师!”它肯定地说,小爪子紧紧攥着,“芙芙肯定是的!你能让水听话,帕帕感觉到了!现在还能有闪电!太好了!这真是……真是太厉害了!”
它兴奋地跳了一下,溅起一片水花,但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极其重要的事情,情绪忽然变得有些急切甚至……恳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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