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地精!一只有着醒目残缺左耳的绿皮小怪物,耳朵的断口还留着暗红的疤痕。
它怀里死死抱着一个用细柳条精巧编成的小篮子,里面塞满了深紫色的黑莓和剥好的板栗。
它那张布满污垢和新鲜擦伤的绿脸上,写满了极致的惊恐,根本顾不上方向,只凭着求生的本能,到处乱串。
“打断它的腿!扒了它的皮!”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,挥舞着一根碗口粗的木棒,蛮横地撞开坚韧的藤蔓,怒吼着紧追不舍!
他身后,几个原本在更外围采集、被惊动了的陌生镇民也探头探脑地出现在林隙间,脸上带着惊愕、厌恶或纯粹的看戏神情。
地精被身后的脚步声和怒吼吓得失去了理智,疯了似的冲进森林深处。
虽然惊慌失措,但它对这里的路线显然极为熟悉,几下就钻进了茂密的灌木丛,甩开了壮汉的追击。
留在原地气喘吁吁的壮汉扶着树不停的谩骂着,唾沫星子喷在树叶上。
看着没有热闹看了,周围的人群也开始渐渐散去,这里不是外围,要是一不小心撞到了魔兽,连哭的地方都没有。
“原来地精长这样,这看起来还没我的膝盖高。”伊芙喃喃自语,惊叹着这个魔法世界的神奇生物。
伊芙转身往之前收集松油的松树走去,时间不早了,得赶紧把松油收起来往回赶。
这片地方不是边缘区,比较危险,离镇子也远,天黑前必须走出森林。
她小心翼翼地往回走,脚下的落叶很厚,稍不注意就会滑倒,走得格外慢。
秋老虎赖在枝头不肯走,森林里闷得像个蒸笼,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热气和腐叶的味道。
林子越深,光线越暗,脚下的落叶积得厚实,踩上去“沙沙”响,在寂静的森林里显得格外清晰。
伊芙背着沉甸甸的背篓,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,顺着脸颊往下淌。
前方灌木丛里传来一阵奇怪的响动,不是风声,是“咔哧、咔哧”的咀嚼声,还夹杂着爪子扒拉树叶的动静。
伊芙停下脚步,屏住呼吸,悄悄绕到一棵松树后。
只见灌木丛下,蹲着个灰绿色的小东西,这不是之前那只地精吗?
它的头发乱得像团枯草,沾着几片碎叶,耳朵尖尖的,断了的左耳更显眼。
它正抱着颗野栗子,用黄牙费劲地啃着硬壳,黄色的尖牙上全是黑乎乎的黑莓汁,像沾了墨。
它旁边放着那个壮汉的篮子,里面的黑莓被吃了一半,剩下的半篮黑莓和板栗堆在一起。
伊芙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地精,想起了之前在苏菲的餐馆听到村民说过,地精是森林里的耗子,专偷农夫的粮食、猎人的陷阱诱饵,手脚不干净得很。
今天她就亲眼目睹了地精偷东西的场面,她下意识地往身后挪了挪,摸了摸自己身后的背篓。
大概是听到了这边的动静,那地精猛地抬头,黑溜溜的眼睛瞪得溜圆。
喉咙里发出咕噜一声,怀里的栗子啪嗒掉在地上,转身就想往灌木丛里钻,却又舍不得那颗栗子,急得在原地打转。
来回间又被灌丛上的藤蔓缠住了身子,它越是挣扎,藤蔓缠得越紧,像给它套上了个绿色的枷锁。
它急得不停吱吱叫,眼睛不时惊恐地瞟向伊芙,像只被抓住的小兽。
伊芙皱了皱眉,她不是什么滥好人,在这个连饭都吃不饱的世界,同情心值不了半个银币。
但看着地精那副慌慌张张、又可怜又可笑的样子,她忽然又想起自己和前身,如果不是的心善收留,自己恐怕早就饿死在街头了。
人不该只剩下冷漠,尤其是在这样的世界里,多一个可能的援手,总比孤身一人好。
“站住。”她开口,声音有点哑,这是她第一次和非人说话,心里有点发紧。
地精果然僵住了,缓缓转过身,小爪子紧张地攥着身上破旧的麻袋片,指节都发白了。
眼睛却直勾勾盯着她,眼珠子滴溜溜转,显然在飞快地盘算着逃跑计划。
伊芙往身后的背篓里掏出一颗栗子,举到它面前:“想吃这个吗?”
地精没说话,只是飞快地点了点头,又警惕地往后退了半步,保持着随时能逃跑的距离。
“我这里有工具,能帮你敲开栗子壳。”伊芙晃了晃手里的小刀,
“但不能白帮你,你得告诉我,这附近哪有没被人采过的松脂,或者能吃的野菜。”
她看得清楚,这地精在森林里钻来钻去,对地形的熟悉程度肯定远超她。与其漫无目的地找,不如做笔交易,各取所需。
地精愣了愣,黑眼睛在她和小刀之间转了两圈,忽然尖声说:“吱!东边……那里有很多松树,你手上这种黄色的东西也多,
帕帕格就看到过树上好多!那里还有……红果果,甜,但是都没有了!”它一边说,一边用爪子比划着,小胳膊小腿挥舞着,生怕她听不懂。
可能是感觉到伊芙没有恶意,这个小地精的胆子大了些,说话也顺畅了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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